一楼，邓福星和杜若先出去，把倪蔷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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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看着铁皮逐渐阖上，心里却缺了一条口，一条谁也缝不上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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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上去时比下来要快的很多，数字从一跳到十，很快，让她来不及整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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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电梯停下来，她从里面走出来，那病房门没有锁上，虚掩着，好像在等待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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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门，里面却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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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空空荡荡，还留下那人坐躺的痕迹，但是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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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走去沙发，果然手机就在她之前坐过的地方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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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身回来时，她驻足在房间里，痛苦又贪婪，脚像是被灌满了铅，沉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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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出了一身汗，好像心里的秘密被人撞破，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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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立在门口，颀长而挺拔的身形，连这种丑到极点的病服都被他穿出了帅气的效果。他眸子黢黑，压着嗓子问她：“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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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垂眸慌忙解释：“手机……回来拿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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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动，离她有两步之距，却是天涯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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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心里明白，这种咫尺天涯是她无法逾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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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更低了些，轻声说：“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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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拧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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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没想到，这时，绛仍然大步迈过来，“咚”得一声，木门重重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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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就在她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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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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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倪蔷身上，吐字艰难而迟缓，气息沉重而急促，每一个瞬间，都在昭示着他的迫不及待和沉重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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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在他身子之下，试图抬头看他，但他离得太近，她只能看到他青色的下巴和泛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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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了挣，他便捉住她的手，下巴的青渣摩挲着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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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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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他低低轻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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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忍不住再抱住他：“绛仍然，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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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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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更难过，环住他，在他胸膛前静静呆了会儿，问他：“我去叫护士好不好？你好像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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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沙哑，“我吃过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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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看起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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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松开手来，认真看着她，“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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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重重呼出一口气，低声说：“好，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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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来，给绛仍然量了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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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裂了，有些发炎，等等我拿东西过来给他换药。”护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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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福星问：“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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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打了针，医生说让他多休息。”邓福星点点头，看了眼手表，说：“你还没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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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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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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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摇摇头，“我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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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福星说：“那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别饿坏了到时候你也倒下来，难道要我在这房间里再放一张病床给你睡呀？走吧，他在睡觉，你等会儿再回来，只要你愿意，又不是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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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赧然，只有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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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医院附近随便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