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昨天更严重一点。”
茅医生点头,提笔边记边问,“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应激反应,或许你的另一半之前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情,虽然你想不起来,但身体还会下意识抵触。”
徐弋阳摇头,小声回答道,“我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我只是少了些记忆片段,比如说我忘了到底为什么会从二楼跳下来,也忘了什么时候拍过这么多的旅游照片。”
徐弋阳打开微博社交账号,粉丝两百多万的旅游博主,主页上很多漂亮的风景照和生活分享。
账号的第一条动态发布于两年前的泰晤士河,那时候徐弋阳还没毕业,之后他慢慢积累成了全职旅游博主,但从今年一月以后账号便开始断更,最后一条动态的定位还是在云南。
茅医生接过手机翻阅,“之前怎么没和我提过?”
徐弋阳抿嘴尴尬地笑了下,解释道,“不怕你笑话,我也是三天前才发现原来我是百万博主。”
“微博上所有照片都没印象,还是……”茅医生推了下眼镜,严谨地发问,“照片应该都是别人给你拍的,是你对象吗?
茅医生刻意回避“陈鸿宇”,他怕徐弋阳产生不适。
“回国以后出去旅游的照片大部分都像第一次看到一样,真的不记得是怎么拍下的了,但肯定不是他给我拍的。”
这三天里,徐弋阳努力想通过旧照找回缺失的记忆,但一切徒劳无功。
为此他还向发小齐实求证,但齐实只说他也不太清楚,劝徐弋阳慢慢想不用急,心情不好随时来找他。
对方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徐弋阳笃定其中有猫腻。
茅医生点开去年的动态,是徐弋阳仰面朝天躺在草地里,近处的草地和远处虚化的山峦层次丰富,照片的光影和构图都非常专业。茅医生反复划着这组照片,最后说道,“这几张很明显了,看你墨镜里的倒影,是有人给你拍照片的,这个人你能记得吗?”
徐弋阳凑过去,瞪着眼睛分辨图片里模糊的像素点,奈何镜片里的人影畸变得厉害,像一只拉了腿的牛蛙,根本没法认出来是谁。
“我想不起来是谁啊,但反正不是陈鸿宇……呕!”
徐弋阳又没忍住。
茅医生盯着他的账号眼神晦暗不明,沉思片刻后分析道,“你头疼失眠比之前都严重些,极有可能是因发现微博账号引起的。照片就像是你缺失的记忆拼图,一下子呈现这么多会让你感到焦虑。”
接着又问,“你之前是百万博主的事,家人朋友在这半年里都没提过吗?”
徐弋阳摇头,“没提起过…… 相反我觉得他们都瞒着我,而且……我的手机相册里没有一张是和微博重复的照片。”
“是嘛?”茅医生若有所思,放大了他墨镜上的人影仔细观察,“我给你开点药缓解下头痛症状,一时想不起来也不要紧,细水长流慢慢会好转的。回家跟对象好好沟通,看他能不能帮到你。“
徐弋阳复查照了新的脑部ct,片子并没什么大问题。
茅医生以为他的失忆是心因性因素更多一点,如果有必要的话,建议他再配合找个心理医生,对他的症状会有帮助。
回家吃了止疼药,徐弋阳的头疼刚好点,便继续研究起微博账号,几百条动态来来回回看,可惜脑子依旧空空如也。
照片上的人,像是生活在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他,熟悉的笑容熟悉的穿着,除了主角剩下的所有场景都陌生极了,徐弋阳只觉得脊背发凉。
更令他感到不对劲的是,所有动态,没有一条是关于陈鸿宇。
徐弋阳惴惴不安,退出微博后拨打陈鸿宇的电话,接通后却是助理an的声音,“你好徐总,陈总在开会。您有什么事的话我等会替您转告。”
徐弋阳有些失落,但也不好表现出来,“陈总今天忙吗?”
那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几秒后an回答他,“五点会议结束后有个饭局,预计十点前能结束。”
“那今晚结束得早的话,让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