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停留太久,病得更严重,恐怕会更加走不出去这片雨林。
“不会那么严重的,你只是太累了又缺乏营养。”谢昭说,“你得补充点蛋白质,我去旁边的溪流里看看有没有鱼虾之类的东西,蝎子也行。”
江慈轻微地点了点头,他背靠着大树,坐在阴影底下,“别走太远,自己小心点。”他虚弱地说。
周围是雨林特有的密集植被,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阳光洒在溪水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和泥土的味道,偶尔传来远处鸟类的叫声。
谢昭走到一条蜿蜒小溪的岸边,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清澈的流水中。溪水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不多的小鱼小虾在水中欢快游动,她小心翼翼地卷起裙边,将裙摆拧做一团,固定到腰上。
谢昭轻轻脱下早已磨损的鞋子,轻手轻脚地进入水中,尽量不打草惊蛇。
她举起一根树枝,将尖锐的那一头用瑞士军刀削得更尖,以此来当鱼叉。
鱼叉在水面上缓缓移动,谢昭的眼睛紧紧跟随着一条条鱼的轨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尽量轻巧精准。然而,一叉子又一叉子下去,鱼总是以惊人的速度闪躲,只留下一串串水泡。
谢昭只好将目标转移到虾的身上,虾的个头小,她蹲下身直接伸手去捏。
但虾们也身手不凡,它们敏捷地在水草间穿梭,每当谢昭的手试图接近时,它们就迅速隐入最深的水草或石缝中。几次下来,她的手上只捏到几片落叶。
谢昭叹气。
原来徒手抓鱼虾是这么的困难,江慈那天却把抓到的虾全部留给了她。
她的心如水面微微起涟漪。
夕阳开始下沉,溪水从清澈透明变成了金黄色。
谢昭坐在岸边,望着水面上的微波荡漾十分焦虑。
江慈的状态非常不好,他饿了两天必须得补充蛋白质,不然很难支撑他们走出这片雨林。
突然一阵青蛙的叫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夕阳透过树梢,斑驳地照在湿润的地面上。谢昭小心翼翼地沿着溪流边缘行走,手中紧握着粗糙的木棍。
溪边的泥土湿滑,她的脚步轻悄,谢昭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中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青蛙的叫声在傍晚的雨林中此起彼伏,不断引导着她。
终于,在一块覆盖着青苔的石头旁,她发现了一只大青蛙,它的皮肤在夕阳光下闪着湿润的光泽。
谢昭屏住呼吸,缓缓地靠近,生怕一丝声响惊动了它。
这是她和江慈今天的晚餐,江慈需要它来存活下去,她必须打到它。
谢昭提高了木棍,准备在青蛙跳跃逃走之前迅速且准确地将它打中。
这需要极大的准确性,任何一点失误都意味着她将空手而归。
就在那一刻,青蛙似乎感觉到了危险,身体微微蓄力准备跳跃。
谢昭紧紧握住木棍,她的心跳加速,瞳孔紧随青蛙的每一个微小动作颤动。
然后,就在青蛙腾空而起的瞬间,她用尽全身力气,木棍猛地向下挥去。
木棍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准确地击中了跳跃中的青蛙,一声沉闷的响声在雨林中回荡。谢昭赶紧上前,她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青蛙。
太好了,她总算笑出来。
冰凉又滑的触感,谢昭想不到自己这样的富豪竟然因为捡到这死青蛙这么高兴。
但不论如何,他们的晚餐到手了。
回去的路上谢昭见到树上的无花果又摘了一些。
谢昭欢天喜地地回去,却看到江慈倒在树底下,原本高大的人缩成一团。
她扑到在他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江慈的呼吸很紊乱,眉头紧锁着。
“江慈!江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她大声喊他。
树上的鸟被她的喊叫声惊动,振翅高飞。
江慈含混的嗯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
他的脸色极其苍白。
看来他们今天又得在雨林里过夜了,但不能在这里,这里完全没有庇护,非常不安全。
“我们得往前走,找个地方。”谢昭说。“你稍微直起来点。”她拉住江慈的胳膊,“走,我背你。”
密不透光的雨林里,谢昭小心翼翼地背着江慈,他此时昏迷不醒。
雨林的湿气和粘稠的空气几乎让她窒息,密集的树木和藤蔓不断像一张巨大的网一样,网住他们。
谢昭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泥土的痕迹,她的衣服被雨水和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每一步都需要她集中全部的力量,因为每前进一步,她都必须确保江慈不会从她背上滑落,泥泞的地面不断让她差点滑倒,还有着层出不穷的树根总是要绊倒她。
雨林现在很安静,簌簌的落叶落下来,偶尔有几声虫鸣,江慈的呼吸混乱,偶尔痛苦的呻吟在寂静中不断的放大。
谢昭不时停下脚步,调整一下背上的重担。
江慈身形高大,尽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