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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降(13)蛋白质高高的虫虫(1 / 2)

夜晚,虫声翻涌如潮。安全屋的门窗被木板封死,但那令人作呕的虫鸣仍旧穿透墙体,如某种远古邪神的低语,在耳边呢喃不休,带来沉重的污染。

沃尔夫蜷缩在墙角,整个人像是一块即将腐烂的肉团,散发出潮湿的腥臭味。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像是濒死的鱼挣扎着吞咽空气,眼球布满黑色虫纹,瞳孔时而扩张、时而收缩,仿佛有某种无形的触手在拉扯。嘴角不断溢出混着血与脓的泡沫,喉咙已经严重溃烂,发不出声音,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气音,犹如临终者的哀鸣。

“妈妈……”他眼神失焦,低语如梦呓,“妈妈,我不该瞒着你来这儿……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好孩子,妈妈……”

他的话像钝刀子划过死寂的夜,将每一个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切开一条缝隙。

林芙坐在墙角,双膝紧扣,整个人像是要将自己缩进壳里。她的眼睛布满血丝,望着沃尔夫的方向,眼神沉沉,陷入某段刺骨的记忆。

几天前,在超市残破的货架前,他们还在一起盘点物资。“这些能撑一阵子,豆子配午餐肉,还能做点像样的东西。”沃尔夫笑着说。

那时,他的声音很有精神,即使眼下困顿疲惫,却仍带着温暖和希望。可现在,那张曾带来安慰的笑脸,正一点一点腐烂成虫的温床。

“……我能做什么?”林芙喃喃,声音轻如羽毛,“什么都做不了……”

这里没有医院,药物只剩些退烧药和止痛片。所有能用的,他们都试过了。

杨的急救术已濒临崩溃,简单的缝合几乎无法维系伤口的完整性。林芙不忍直视沃尔夫的方向,但血肉模糊的腐烂气息仍钻入她的鼻腔。

又一个人就要死了吗?

林芙抬头看着天花板,那里有一块水渍,形状像某种长着触须的生物。

在这个崩坏的世界,人们逐渐对死亡变得麻木。流血早已习以为常,哀悼成了奢侈。

当西蒙娜和她的家人在那个晚上被杀害的时候,林芙曾远远看到她们的最后一眼。西蒙娜只是静静地回望,眼中既无惊恐也无怨怒,只有冰冷麻木的死水。

贫民区的人总是来来往往,一个人消失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没人会问,没人会找。

一个名字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就像一滴水蒸发后留不下任何痕迹。

林芙感到一阵深重的绝望。

她的身体逐渐蜷缩,灵魂像在溺水一般沉入深渊。连续的死亡打击让她无法再挺直脊背,她觉得自己迟早也会像沃尔夫一样腐烂、崩解,死得卑微、没有尊严。

那种宿命般的恐惧,将她死死裹缠。

她甚至没有察觉系统不断播报的健康值下降提示。她的健康值已经濒临临界,只能勉强维持在这个副本的存在。

“你打算认命了吗?”

冰冷如月的声音轻拂过她的耳畔,如一缕夜风。

林芙猛地抬头。

是伊希斯。

他倚靠在墙边,金发如月光下的蛛丝,琥珀色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像是死水潭底凝望着她的幽影。他依旧带着那副柔和得近乎圣洁的笑容,仿佛在哀悯一只迷路的小兽。

“我……”

林芙的嗓子干哑,话语卡在喉咙。她的眼眶骤然泛红,泪水倏地滑落。

其他人仍围在沃尔夫身边,讨论是否该提前结束他的痛苦,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变化。

伊希斯缓缓蹲下,动作轻柔优雅,宛若一尊圣像。他俯身贴近,唇靠近林芙耳根,延伸出一条细如发丝的线状物,如透明的蚕丝般进入林芙的耳内,悄然钻入后脑。

林芙一阵战栗,脑海嗡鸣,仿佛有某种压抑的精神污染被压制住了。她的健康值停止下降。

但随之而来的,是视野的一片雪白。

她仿佛暂时失明,沃尔夫的身影消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巨影坐在她身旁。

那是一团面孔空白、长着羽翼的存在,身后尾随一列列目盲的影子,它们跪伏、低语、祈祷。

黎明前,安全屋响起了剧烈的蠕动声。

杨和其他人终究没能狠下心。他们透过沃尔夫红肿的双眼,看见他眼底仍有一丝清醒。说不定能挺过去呢?

“说不定能挺过去呢?”他们不断这样安慰自己。

沃尔夫也在自我麻痹。他幻想着那道熟悉的身影,那些温暖的过往。他在梦中看见父亲,那位早逝的男人站在白雾中朝他招手。

“沃尔夫,你该上来了。”父亲微笑着,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年幼的他的头。

但现实是地狱的翻面。

“他……他在动!”艾伯特惊恐地后退。

沃尔夫的胸腔猛然鼓胀,仿佛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撑破。他喉咙发出低低的呻吟,下一秒,黑色的蠕虫从嘴里喷涌而出,眼球轰然爆裂,飞出几枚漆黑虫卵。

“快走开!”杨喝道,一把拽过林芙。

然后,沃尔夫的胸腔彻底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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