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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普通的偷拍者,这件事也许就此终结,而如果是私生粉,那便后患无穷。
她这样想着,开口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陆祁溟点点头,“对了,我记得好像还有一场挺…亲密的戏。”
他半真半假道:“我会跟导演说借位。”
梁舒音还在琢磨着私生粉的事,心不在焉地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闻言,神经反射地骂他。
“陆祁溟,你有病啊!”
“你不准干涉我的工作。”
陆祁溟隔着咫尺的距离,眉眼带笑地盯着她,“这么多年了,你骂人还是只会这一句话。”
他弯腰凑到她耳边,气声道:“没关系,我爱听。”
梁舒音偏头躲开,刚要习惯性地骂他“有病”,想到什么又及时收住,改口道:“神经。”
关于他的病,梁舒音张了张嘴,终究没再提。
因为她实在没法给他解药。
更何况,他是成熟的成年人了,有了这次的经验,什么事该注意,什么危险的情况该避开,也不需要她再提醒了。
梁舒音是八月下旬进的组。
《暴雨将至》剧组的拍摄周期预计四个月,拍摄地点以明月村和永宁县为主。
即便已经将剧本剖析得很到位,梁舒音还是遇到了极大的挑战。
明月村位置偏远,气候干燥,尘土飞扬,早晚温差大,她前半个月一直水土不服。发烧、呕吐、头痛,身体状况不断。
身体不适的同时,精神也时刻紧绷着。
陈欣被拐卖后,从被囚禁的崩溃,到屡次逃跑又被抓回的绝望,中间一度想要听天由命,再到最后哪怕死也要逃出去的心里转变等等…
其中的情绪递进,隐忍和爆发,真正开拍时,她才发现此前的思考,到底还是欠缺了很多。
她似乎又回到了白纸一张的状态。
焦虑、紧张,伴随着憔悴至极的身体,脑子里像是有一根绷得很紧的弦,随时都有崩裂的可能。
最后,她决定摒弃理性堆砌的思考,让自己沉浸在当下环境中,将自己彻彻底底当成陈欣。
当所有的思考都被排除,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只剩下活下去的念头时,她终于找到了真正的陈欣。
秋去冬来,银杏泛黄,薄霜覆上,十二月中旬,戏份终于来到了转折点。
在经历了前两次逃亡被抓回去的情况后,第三次,陈欣终于成功从明月村逃到了永宁镇。
在镇上东躲西藏的漂泊中,她遇见了一个好心的货车司机,章振南。
章振南是从大城市回来的高材生,因为照顾生病的母亲,辞去工作,回到小地方开货车营生。
两人意外相识后,得知她的遭遇,章振南当即便承诺要帮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