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皇后才有全年550石的禄米,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起倒是还差不多够看,能有个千石吧。
可问题是,本朝后妃有物资供给,大秦也有啊。又不可能只发俸银,然后让妃嫔拿钱去买东西。
扶苏发现,如果他按照大秦改待遇的话,那就不是涨一点工资了,那是翻了几倍地涨工资。
他沉思片刻。
而后叫人摆下笔墨,算了一笔账。
算完,扶苏眉眼舒展:
“好,还是按照这个标准来。”
果然,他大秦的规定都是很合适的,不用改。只要把钱从宗室那头省下来,剩余的养妃嫔宫侍都是九牛一毛。
反正他爹也不可能后宫佳丽三千人。
何况,本朝王爷的俸禄居然足足有一万石。
扶苏:啊???
扶苏接受不了,一个王爷能养将近二十个皇后了。这群王爷凭什么?都给孤把钱吐出来!
扶苏拿着账本去找阿父:
“他们太能吃钱了。”
秦政看完,眉头一皱:
“又不能给朕创造价值,每年给个三百石饿不死就成。”
三百石可是县令的待遇。
县令在大秦不是什么低阶官职,县令下头还是乡级官员、村级官员呢。县令能拿着三百石养活全家,王爷们一定也能。
再折腾就全砍了,向大秦看齐。
扶苏对此很是满意:
“回头就这么推行下去。”
先从赵王和楚王开始。
过了一些时日,大朝会上,宦官宣读了对两王的调查判决。
这次彻查牵扯出了不少事情,不光是纵容亲属作乱,还有一些别的毛病。大大小小列在一起,都不是原则性问题,但又确实触犯了律法。
宦官刚宣读完一长串的罪名,其中包括什么上街吃饭不给钱这种小事,听得群臣嘴角抽搐。
首先,堂堂王爷吃霸王餐,不要脸。
其次,这种小事也要拎出来说,没必要吧?
扶苏觉得很有必要。
桥松在心里反驳:
【吃饭不给钱凭什么不让说!庶民一天就赚三瓜两枣的,你一顿饭的钱是人家一整天的收益!别看钱少,人家做生意没成本的吗?一顿饭虽然只卖区区十几文,但他就赚一文钱!你一顿饭不给钱直接让人家十几份都白卖了,你好意思!】
赵王被他说得面色涨红。
贫寒出身的官员热泪盈眶。
说得好!说得好啊!他爹娘以前供他念书就是这么一文文攒下来的!谁说一文钱不是钱了!
结果又听桥松说:
【不过我猜我爹下一句肯定就是扣他们月俸了,出去吃饭有钱也不付账是吧?那你拿着钱没用,干脆别收钱了,你就穷着过去吧,钱给你也是浪费。】
群臣微妙地一顿。
等等,您口中的父亲不就是九江王吗?
九江王如此一位温柔和善的翩翩佳公子,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您是否对他有亿点点偏见?
念圣旨的宦官根本听不见桥松的心声,他已经不受影响地继续往下说到了处罚。
“责令赵王、楚王按十倍市价赔偿所有受损百姓……卸官思过,罚徭役三年……查抄逾制府邸,收缴非法所得……念在同为太祖后人,两王爵位暂且不削,俸禄降为年三百石,以儆效尤。”
本来,两王应该会把重点放在徭役三年上头。这属于表面上看碍于宗室身份没有坐牢,但实际上还不如去坐牢。
可因为桥松的神来一笔,所有人的关注重点都在扣工资上头了。
两王:……
两王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要按十倍赔偿受害者,说的是过往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得陪,本来就不是一笔小数目。毕竟他们可不止干了吃饭不给钱的小事,还有强占良田之类的。
然后逾制府邸的查抄,基本就把他们除了王府之外的其他别院都给查抄了。既然说是查抄,约莫一文钱都不会给他们留。
收缴非法所得,便是靠着收受贿赂拿到的钱财物品都得上交,而这本就是他们的收入大头。
也就是说,一边要被抄家,一边还要赔钱。这么一番下来,王府里估计就不剩什么钱财了,全家只能靠王妃嫁妆度日。
前提是王妃乐意把嫁妆拿出来填补。
都这么惨了,皇帝还要扣他们的俸禄。这让他们以后想靠着俸禄慢慢把钱攒回来也不成,未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穷困。
三百石够什么用?
他们可是王爷,人情来往就不止这点钱啊!
桥松贴心地补充道:
【不要紧,你们这种被罚过徭役的王爷以后不会有什么人情来往了。这么一想,我爹是不是还挺贴心的?帮你们省了多少开支啊!】
两王:……你闭嘴!
其他同僚望天望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