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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元 第4o6节(2 / 4)

就各有矿冶。光是兖州莱芜监,就有十八冶、三铁坑,以开矿炼铁为生、常驻在此的炉户百姓多达两千四百余户,矿工在五千人以上。定海军在山东立足以后,愈发大行矿冶,只莱芜监,就年产铁料超过一百二十万斤,而登州周边矿监则年产黄金五千余两,这对军队扩张和政权稳定,都有巨大的贡献。

但以矿业产出而言,山东地带铁矿甚多,金矿、银矿次之,铜矿相对稀少。金银矿在登、莱、密州等地尚有分布,而铜矿只在益都,开采更是艰难异常。所以长期以来,定海军通过海贸大量获得南朝的铜钱,以供自身使用。

不止是定海军如此,其实大金立国百年来,一直是靠着南朝的铜钱和自家越来越如废纸的交钞维持经济运作。世宗大定年间,曾经在中都设钱监大举铸币,结果或许是技术不过关,或许是其间捞好处的官员实在太多,忙活一年下来,铸出的大定通宝确实都是精品,但币值统共十四万贯,而开销高达八十万贯,硬生生把一本万利的生意做得赔掉了底裤。

因为这个缘故,定海军在铜钱上头的尝试特别谨慎。直到去年底,才趁着中都枢密院设立的东风,新组建了钱监,试着仿制大定通宝。因为没有经验,手艺也粗糙,前后折腾了几次,出产了铜钱三千多贯。

钱当然是好钱,不过钱监新设,毕竟头一回开工,铸造不够精湛,偶尔可见气孔,字棱也略显模糊,比起这几年朝廷新铸的至宁通宝、大安通宝颇有不如,而成本却又高得吓人。

这些年来天下钱荒,就连南朝宋国,也有大量官铸的夹锡钱、私铸的铁钱在流通。定海军自家的铜钱虽不那么精美,毕竟敝帚自珍,所以中都枢密院就不乐意将之花出去,而转为库藏。

郭宁捻起一枚铜钱仔细看看,隐约记得杜时升好像为此发过文书通报。他问道:“益都库藏的钱,怎么就到了这里?又怎能证明,纲首们的叛乱处于宋人挑拨?”

“咳咳……”周客山恭敬地道:“元帅,这笔钱,后来被花用出去了。当时要的急,进之先生专门批复过,是我的部下负责调出府库的。”

“嗯?咱们还有这么急着用钱的时候?是为了什么?”

“年初时海上粮食贸易中断,从运河往北的粮食走私也受影响。我在楚州宝应县,联络了当地一个手面甚广的知县叫做贾涉的,请他出面周旋,以使淮东制置使和楚州方面高抬贵手,放商贾的粮船北行交接。”

“我记得这事,你后来还曾禀报,说这贾涉长袖善舞,安抚各方,很有才能,唯独就是过于贪财了了一点……”

说到这里,郭宁恍然大悟:“三千贯?”

“正是那一拨给出的三千贯。”

周客山沉声道:“咱们这些铜钱铸出以后,一直就收在库里,直到那次贾涉公然索贿三千贯,我身边钱财不够趁手,于是派了亲信急报益都。因为粮食贸易甚是要紧,进之先生唯恐误事,所以干脆就发了三千贯自铸的大定通宝到我手里。”

李云拿起这钱,轻轻弹动了两下,听了听响声:“唯一拿到这笔钱的人,就是宝应县的知县贾涉。但不久之后,这笔钱又从林振手里不断花用出来……”

“三千贯不是小钱,但楚州那片地方,西面临近泗州榷场、盱眙榷场,南面是繁华的扬州、又是运河商路所经,每日里金山银海如水流动。三千贯钱如果被贾涉花用了,那立刻就会流入无数渠道,经无数人的手,从此零散,再也无法聚合。”

“偏偏林振能够大量花用这笔钱,所以他一定是从贾涉手里拿到的钱!”

郭宁顺着两人的思路,想明白了这个顺序,顿时怒了。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铜钱乱跳:“也就是说,这贾涉收了我们的贿赂,然后拿着我们的钱,转手就收买我们的人,让我们的人来中都造反?”

“想来他用来收买林振的,不止是这点钱,还许诺有其他许多好处。元帅,我和这贾涉打过几次交道,深知此人奸滑狡诈,花样甚多,林振这种海上流离之人被他蛊惑,倒也确有可能……”

“嘿……”

郭宁想了想,问道:“只是,他这么做,图什么?先前我听说,此人对咱们定海军,还是颇具善意啊?何以忽然就翻脸呢?”

第六百九十章 通神(中)

“或许,这不是贾涉的意思,而是宋国朝廷的意思?”

郭宁反问:“宋国那头,和我们又无直接冲突,前几个月阻断粮食贸易的事,不也都解决了?大家的面上过得去,还都有钱赚。我本以为,两家大可以坐在一处,谈谈条件,谈谈合作……如果这是宋国朝廷的意思,那至少在三个月前,咱们的粮食买卖刚恢复,宋国朝廷就打算收买叛徒来杀人了?宋国朝廷如此深谋远虑的么?”

李云和周克山彼此看看,两人都没法解释。

定海军的经济依赖海贸,而海贸的关键是宋国,所以郭宁对南朝宋国一向不曾少了关注。

数月前宋国骤然阻断与定海军的海上粮食贸易,定海军随即用高丽人为掩护,继续原有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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