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他强行冲境界伤了自己,再想起两人在阵法中,她以性命保护他而筋脉受损。安浥尘心头浮起一丝丝的愧疚。
南宫珝歌将所有对他的在意,放在行动中,从不诉诸于口,她只是希望能将喜欢的人带回家,甚至愿意退让半年,他是不是有些自私了?
他快步走到她的身后,“珝歌……”
早在他靠近的时候,她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回首时恰巧对上他那不安的眼神。
南宫珝歌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别露出这副表情,果决的安家主,不要为我而不安和愧疚。”
她并没有生气,反而在安慰他。
就那么一瞬间,安浥尘看到了自己的内心,安家很重要,可她也很重要,“我想好了。我决定……”
“留下吧。”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依照你的心意,留在安家。”
安浥尘呆住了。
南宫珝歌的手指,细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我娶你,也不是为了要桎梏你的,喜欢你,就应该接受一切你的问题,替你背负它。安家是你的责任,我不能让你自私地抛下自己的家族和责任,所以你说的对,你应该留下。”
她的转变,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她很快就笑了,“你对安家的放不下,是因为我还没有打开魔族之境,如若我开启了魔族,安家回归,你就可以放下责任,跟我走了吧?”
安浥尘点了点头。
一缕阳光从树枝的缝隙中投下,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发光了似的,“所以。我们的问题是暂时的,只当是小别胜新婚了。看来,为了能接回你,我也要多努力一些了。”
“不必的,其实……”其实他已经妥协了。
她的手指,坏坏地捏住了他的唇瓣,“我不要你的妥协,我要你的心甘情愿,自己喜欢的人,得自己疼。”
大约,这就是她不显山不露水的霸道。
“方才我在厅里,已经做了决定,突然离席并非生气,而是想到才吃到嘴边的鸭子,都没来得及好好砸吧几天滋味,就得生生放下,舍不得到气闷,所以走出来透透气。”
她的形容听在耳内,依稀有些不正经的玩笑。他却知道,她是在刻意淡化不舍的情感,免得再度让他愧疚。
她什么都依了他,还要考虑他的心情,安浥尘的心底酸酸的。
“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她的神色十分认真,“不可以苟合,不可没名分,我必须要娶你,给你名分。”
“好。”他一口答应。
她的脸上终于舒展出了笑意,“我们在安家成亲。所以家主大人,要劳烦您亲自安排一下了。”
剩下的日子,不染红尘的安家家主,亲自着手布置着属于他们的婚礼,原本清净寡欲的安家里,开始添置了各种喜气洋洋的颜色。
房门前的红灯笼,大红的喜服,鲜艳的喜堂,甚至所有素色衣衫都在安浥尘的授意下变成了鲜艳的颜色。原本的清净之地,刹那间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日光西斜,一盏盏灯笼亮了起来,从大门前一直铺排到了喜堂,一群安家子弟临时凑成的傧相在喜堂前高唱:“新人拜堂啦!”
南宫珝歌牵着安浥尘,在艳丽的灯笼下缓缓而行。安浥尘一贯淡雅,这一身红,惊艳了她的视线。
果然,婚礼是要办的,否则她会错过他的另外一种风情。
不知是灯光渲染,还是羞涩情浓。他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眉目之间却是喜悦,在她直勾勾的目光里,微微扬起了唇角,低下了头。
便是这一低头,她便差点不能自控了。什么拜堂仪式,可以直接跳过到最后洞房花烛夜吗?
她的脑海里,甚至肖想着他在床笫之间羞涩的模样,身躯下压着这身红色喜服,在她的掠夺中低语求饶。
大约是这段日子的身心契合,他瞬间读懂了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似怨似嗔地看了她一眼,成功地让她更加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