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那剑锋的也亦步亦趋跟着她,颀长的身影带着冷冽的气息,步入房间内。
直到她身后撞到桌子,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而那剑锋一直在她的颈项间,散发着凛冽的杀意。
南宫珝歌看了眼剑锋,又看了眼眼前的乘风,“公子,把门关上,被人看到不好。”
乘风嘴角冷笑,“这个时候,你还顾忌关门,我倒看低了你的胆识。”
南宫珝歌又扬起了拓跋玉习惯性的笑容,“因为我想不到公子有杀我的理由,莫不是我今日为主上办事不力,她让你来杀我的?”
“办事不力?我倒觉得你很卖力啊。”乘风的手腕一抖,南宫珝歌只觉得肌肤上一阵刺痛。
这个混账!
“拓跋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请乘风公子指教一二。”
“你今日,替主上送了什么东西给言麟之?”他的声音又寒了几分。
南宫珝歌做出了悟的神情,“你说那个手串?”
乘风咬牙,“你不会不知道,那是‘惊干’皇家的配饰,你为何送给言麟之?”
南宫珝歌忽然笑了,“乘风公子,这个问题,是主上让你问的,还是你自己想问的?”
乘风一窒。
南宫珝歌笑容更大,“我想,是公子自己想问的吧?”
“有何区别?你赠送皇家配饰,分明在暗示言麟之,主上有联姻之意,主上的婚姻大事,何时由你能够僭越做主?”
此刻,乘风的表情已有些许的扭曲。
“那我敢问,主上可有责难于我?”南宫珝歌直视着乘风,“或者主上觉得我僭越了她的婚姻大事?”
乘风再度无言。
“乘风公子,‘惊干’方才立国,于内,部落间争斗不断,于外,‘烈焰’‘南映’‘北幽’已隐隐有联合之势,‘惊干’唯有与‘东来’建立牢不可破的关系,方能保内外安定。”
乘风咬牙,“那也不需用联姻来维系!”
“联姻是最保险最能体现诚意的方式,不然你让主上立谁为凤后,你吗?”南宫珝歌嗤笑了声。
乘风的身体不由晃了下,脚步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神色颇为狼狈。
南宫珝歌伸手,轻轻拨开眼前的剑锋,“乘风公子,若为安内,主上的凤后只能是部落中送来的贵族,若为攘外,则言麟之势必为凤后,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可能是你。”
这句话显然刺伤了乘风,他手腕一抖,剑锋再度指向了南宫珝歌,“你再说一句,我杀了你。”
“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今日主上看到言麟之收下礼物时满意的心情。”南宫珝歌丝毫不惧,回嘴道。
他的脸上流露出不甘的神色,“可她身边,从未有过其他人。她不会的……”
他低下头,仿若喃喃自语,“我原是不够资格的,可……可我将她视作我的妻,她身边不该有他人的。”
“乘风公子。”南宫珝歌的声音忽然柔软了下来,“凤后是情势需要,与主上喜欢谁有什么关系?你依然是她最爱,依然是那个入了她心的男子。”
乘风的脸上,瞬间有些迷茫,“是么?”
“当然。”南宫珝歌继续真挚地回答,“你今日来找我,无非是心中不愤,认为我所做的会让主上移情别恋,你要的是主上的真心,但也许在主上那,娶言麟之与给你真心,并不冲突啊。”
他手中的剑慢慢垂了下去,声音轻轻的,“她最爱的人,还是我……”
南宫珝歌的声音轻柔无比,仿佛在安抚着乘风,“主上有她的国家大业,想必此刻的主上,也是情爱与责任难以两全的,公子就算要算账,不妨等主上真的移情别恋的那一日,再算账不迟。”
乘风绷着脸,“好,我今日暂且放过你。”
说罢,他还剑入鞘,转身大步离开。
直到他的人影不见,南宫珝歌才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手指抚摸着颈项间那个细细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