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等车,两相对望,凌宴无声叹气,真折腾人啊。
这个狗皇帝是懂怎么劳民伤财的,她真的要口吐芬芳了!
阳光倾泻大地逐渐回暖,寸缕落在珠圆玉润的小脚丫上,小凌芷抱着小被睡的昏天暗地,丝毫不知两个妈在外挨冻受苦,雨晴和听海两大门神严阵以待,伙同保镖紧盯周围的风吹草动,不敢有半点疏漏。
房内呼吸深沉,睡得很熟,像个小牛犊,大抵最轻松的人就是她了,听海眼含柔情,这样很好,放心大胆的睡,姨姨们一定会保护好你!
此时的苏南风满眼血丝,死死盯着朱雀门街,围挡遮住銮驾,只依稀从缝隙中瞧见气势恢宏的队伍,她竭力保持冷静,等待计划执行。
直到围挡褪去,日头高升,苏南风算了算时间,满朝文武应当抵达南郊,宫里……也该开始了。
恍惚中,黑衣人在臭气的萦绕中醒来,而自己竟身处殿宇,发觉这点登时清醒大半,不等思考缘由始末,只听有人高喝,“抓刺客!”
不容多想,黑衣人顺势捡起手边刀剑搏杀,试图突出重围。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黑衣人醒了过来,他们各个武艺高强,侍卫疲于应对,渐渐力不从心,“快去找齐大人!”
皇城留守齐大人收到消息也是一懵,下意识看向头顶,那可是太阳啊!白日行凶,实在张狂!
太子随行祭天,压根没在宫里,这时候来刺客……
事关太子,齐大人不敢怠慢,“来人,立刻封锁宫门驰援东宫!务必将刺客捉拿归案!”
齐大人还纳闷是不是六皇子襄王的手笔,毕竟也就他能干出这样顾头不顾腚的破事,正琢磨着,侍卫再度来报,“大、大人,刺刺客不惧刀枪,行动如常!”
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竟是快被吓破胆了。
齐大人登时黑脸,几乎从牙缝挤出来的声音,“带路!”
箭雨中,刺猬似得黑衣人仍旧辗转腾挪,满身箭头不知疼痛,而他走过的地方只黑血点点,哪里是常人。
完了完了,国师不是说邪祟无法入宫的么,那个老匹夫害死人了!
齐大人脸色煞白,嘴唇跟着哆嗦,镇定命令下去,“吩咐各宫紧闭宫门严防,死守紫辰殿,万万不可放刺客进去,再,再去禀告陛下,邪,不,刺客擅闯宫闱,请陛下暂居南郊改日回宫……对,再去刑部,让负责北地要案的官员将物证都带来!”
侍卫眼珠乱转惊骇不定,给陛下传这话还能有脑袋?“刑部的大人跟随陛下祭天去了啊!”
闻言,齐大人一脚蹬将侍卫踢翻在地,“你个蠢货,刑部总会有人留守,快去啊!”
侍卫连忙爬起赶赴刑部,其余人等立刻奔赴各宫传令,十万火急,没人注意同僚,更没人注意宫道上避让的宫女太监。
眼神一对,即刻行动。
一队人马火速抵达紫辰殿,守门的侍卫正要开口,冷箭突射一箭封喉,侍卫大骇,“你们反了不成?!来……”
不需多言,领头人抬手又是一箭,诘问戛然而止,他满脸不屑,整天在宫里受这个窝囊气,他早就想反了!
弩箭利刃无往不利,几个照面,侍卫的尸体躺了一地。
紫辰殿就在跟前,皇帝的寝宫,无法涉足的地方,大小姐,我们这就来救您出去!
宫内骚乱骤起,宫外万分焦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苏南风不知灌了多少杯茶,始终无法静心。
无恨进门就见她焦急踱步,悉心宽慰,“主子稍安勿躁,您多年经营,必能心想事成。”
多年经营,是啊,这么多年她送一个又一个人进宫,宫婢、太监还有侍卫,在这偌大的皇城里漫无目的的找啊找,每句只言片语她都要翻过来覆过去的听,找到绝望麻木。
姐姐落在皇帝手里不知生死,她每天的日子都无比煎熬,又怎敢贸然夺嫡……苏南风简直不敢想会是怎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