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且,画布边缘钉痕杂乱,好像有人拔掉了钉子,又重新钉过一遍。高梦棠把整幅画拆下来一看, 竟然是两张画布钉在一起。
外侧的画布上,是黑宴开的作品,里侧的画布上,贴满了黑宴开的黑白照片,照皆颠倒,头朝下,脸被人划花,眼睛全部被挖穿,变成两个黑漆漆的小洞。
数十张颠倒的黑白照片贴在一起,高梦棠怔了好几秒:“这,这根本是……诅咒。”
外侧的油画是黑宴开一笔一笔、亲手画出来的,里侧这些照片,又精准指向黑宴开其人,且被划花了脸,被挖掉了眼珠。
要用这种方式泄愤,制作这些的人,显然,对黑宴开恨之入骨。
“雷公?”高梦棠难以置信地说,“可他看起来那么崇拜黑宴开。”
这幅画,除了雷公,其他人根本没办法靠近。而且雷公一贯喜欢诅咒别人,和陈鸢有矛盾,第一时间就找天师诅咒陈鸢。
雷公竟然恨黑宴开?
黑宴开是他的义父,地位还很高,雷公不得不装出恭敬的样子,但对和黑宴开长得一样的高梦棠,雷公原形毕露,不加掩饰地嫌弃他。
高梦棠又想到,进入熹明医学院前,雷公给了他一个据说能带来好运的挂件,实际上那个挂件里,藏着一颗可以映照出“死”字的小珠子。
他把珠子随手扔到校园里,后来,学校的一半沦为废墟……
古代有八字诅咒,近现代有照片诅咒,雷公玩的更高端,造出一个和黑宴开完全一样的人,活体诅咒。
没时间多想,高梦棠用了4个小时,临摹出和黑宴开原作极为相似的一幅画,又用了一张同样厚实的画布,和临摹作品钉在一起。
换了外框,两幅画摆在一起,高梦棠看了又看,颇为自得。
不愧是他,专业的人来了都得愣几秒,没有学过美术的人,肯定挑不出任何毛病。
时间已接近凌晨,外面买静悄悄的,雷公睡觉了。高梦棠收拾了画具,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雷公推开门,把他撞醒了。
“让你守夜,你睡这么死。”雷公没好气地说,“昨晚发没发生意外?”
高梦棠睁着朦胧的眼睛,摇摇头。
雷公绕着那幅画,检查一圈,高梦棠看着他忙来忙去,丝毫不紧张。他知道业余的人有多业余,肯定发现不了——
“这里,嘶,怎么回事。”雷公指着画面中间,“我怎么感觉色彩变了点。”
那幅画的正中心,被阿撒托斯之矛刺穿,损毁严重,高梦棠临摹时难免自由发挥一点,但他没想到,雷公竟然能发现。
他不问,我不说,他一问,我惊讶。
高梦棠:“诶?是嘛?”
“我记得这块的色彩更亮一点。”雷公摸着下巴,又盯着那幅画打量好几遍。
高梦棠套他的话:“看不懂啊,我不会画画。您很专业呢。”
“哼,我可是建筑设计师,学画12年。”雷公说。
竟遇到了一个行家。
雷公有点绘画水平,但不如高梦棠,他又仔细看了一遍色彩不太对的地方,以为自己记错了,没有深究。
守夜有惊无险地结束,和队友汇合后,高梦棠第一时间把他的经历告诉他们。
“啊??”赫仑惊得长大了嘴巴,“雷公恨黑宴开,为什么?黑宴开收养了他啊。”
白介:“咱老大的前世是天人之姿,雷公长得跟个没毛的猴子一样。依我看,他忌妒黑宴开,牙都要咬碎了!”
早上九点多,一群人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坐上了车,被送到精神卫生中心。
所谓的精神卫生中心,更应该叫“意外接触黑塔后记忆清除与观测中心”。这里关着的,主要有两类人:
一是,无意中接触到黑塔怪物、黑塔异常现象的玩家,被送到这里,进行记忆清除。
二是,遭遇过来自黑塔的攻击,很有可能异化,但目前为止并没有异化,在这里进行监测。
清道夫此行,主要为了看护第二类人。
“严重异化、无药可救的病人,会被送进碎纸机。”卫生中心的医生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