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池异想天开:“你们两个可以睡一起呀!”
沈钦:“……”
他自然不可能跟贺星河睡一张床,事实上,想想贺星河炙热的眼神,他就忍不住心浮气躁,因此,他强作镇定地盯着贺星河暗含深意的微笑,拉着贺星河一起躺上了屋顶。
今夜看不到月亮,漫天星辰沿着天边倾泻而下,也落在贺星河眼中,夜色模糊了他的轮廓,唯有那一点星光闪闪亮亮。
夜风拂过,没有人说话,但沈钦很享受这平静的一刻,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他偏过头看贺星河,突然问道:“师弟,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可以对另一个人又轻视又重视呢?”
这是沈钦晚饭后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贺星河有些茫然:“嗯?”
沈钦本不想透露太多,贺星河已经对“世外高人”的说法起了疑心,他说得越多,破绽越大,但此时此刻,他只想跟贺星河分享自己的心事,除了贺星河,他这番困惑也实在不知道该问谁。
沈钦说:“师弟,今天你也看到了靳寒舟对靳寒池的态度,他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但是你知道吗,要是靳寒池死了,他会疯狂,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为他报仇,就好像靳寒池就是他的一切。”
贺星河愣了愣,随即果然轻笑道:“那世外高人知道得真多,这就是你今天来惊雷门的原因吗,改变靳寒池的命运?”
沈钦也忍不住笑了:“是啊,他似乎与你我的命运无关,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吧。”
贺星河却敛住笑,认真地对沈钦说:“有些人眼睛睁着,心是盲的,等血溅到眼睛上了,才能彻底看清自己的心意。”他说着说着,声音里又带上了笑意,“师兄现在不也不太在意我,也许当我有朝一日死了,师兄亦会为我疯魔呢。”
第53章
靳寒舟避而不见,他们在惊雷门待着也没意思,隔天一早,沈钦和贺星河就向靳寒池告别,靳寒池有心挽留,但他毕竟没什么话语权,沈钦和贺星河作为他的客人,在惊雷门也并没有受到款待,靳寒池也实在不好意思强留。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们竟然碰到了一个熟人——谢红衣带着两个弟子正跟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说着什么。
靳寒池看到那男子,兴奋地冲了过去,“大哥,你也在啊,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靳寒池这一嗓子也将谢红衣的注意力勾了过来,她的视线在沈钦和贺星河身上流连,似乎是在惊讶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惊雷门,沈钦挑了挑眉,试图装作不认识谢红衣,并且以为谢红衣也会有这份默契。
三宫六门的掌舵人中,不认识贺星河的不多,靳寒舟算一个,他只在贺鹏举还在世的时候去过紫霄宫。
靳寒池兴高采烈地看向沈钦和贺星河,冲靳寒舟说道:“大哥,这就是我说的二位高人,他们真的跟我以前引荐给你的人不一样,他们是很厉害的修真者!”
靳寒舟两道浓眉斜飞入鬓,面容不怒自威,沉声道:“哦?”
沈钦正想打个哈哈含糊过去,谁料谢红衣竟开腔了,她的表情和声音都有笑意,唯独眼里森寒如冰,“那是自然,紫霄宫宫主和他的师兄若不是高人,那整个修真界也没有高人了。”
靳寒池:“诶?!”
靳寒舟:“嗯?!”
兄弟二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眉心那一处浅浅的褶皱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靳寒池的声音大了许多,也夸张许多,他简直像是见了鬼似的:“什么?!你们是紫霄宫宫主和、和宫主大师兄?!”
靳寒舟都来不及跟贺星河沈钦打招呼,率先转头对靳寒池冷嘲热讽:“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就敢跟他们交朋友?你说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
靳寒池顾不上被骂,只目瞪口呆地看着沈钦和贺星河,表情十分迷茫,似乎不明白街上随便碰到的路人怎就成了修真界首屈一指的高手。
靳寒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忽略了两位高手,于是恭恭敬敬地冲着沈钦二人一拱手,解释道:“久仰大名,我绝没有对二位不敬的意思,只是舍弟实在痴愚,三不五时地带些同他一样游手好闲的人回来混吃混喝,高谈阔论,除了吹牛和做梦无所事事,我早前也好好招待,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唉,若我早些知道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竟有缘与二位相识,一定倒履相迎!”
沈钦下意识地看向靳寒池,只见他将头埋得很低很低,从微乱发间露出的两只耳朵红得滴血。
沈钦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靳寒舟根本没有把靳寒池放在心上,即便贵客临门,也丝毫不掩饰对他的轻视,相反的,他对谢红衣和颜悦色,殊不知在修改版《星河传》里,谢红衣的女儿谢梦雨正是让靳寒池惨死的罪魁祸首。
谢红衣说话的腔调好像惯来带着嘲讽似的,“贺宫主,沈公子,看到我来找靳门主,应该在你们意料之中吧?”
沈钦:“?”
贺星河亦皱起眉。
谢红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