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熟练的输入密码,推开沉时曜的公寓门。
房间里一片沉重的喘息和啪啪啪的声响,在看清楚沉时曜按着操的女人是云茵后。他愣在原地,像被当头砸了一棍,整个人僵在那里,指节在门把手上缓缓收紧,怒火快要把他烧得炸裂。
几秒后,他快步冲了进去,一拳挥向沉时曜的脸。
沉时曜没闪,被打得踉跄了一下,侧头抹了把嘴角的血,眼里闪过一瞬的冷意和压抑的火气。
“我把你当最好的兄弟,”裴意声音低哑,咬牙切齿,“你却睡我的女人?”
他语气里没有质问,只有一刀一刀剜出的怒意。
他冷笑道:“你确定,她还是你的女人?”
屋里本就沉闷的空气像是被点燃,火药味一瞬间炸裂。
话音刚落,裴意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撞翻了客厅的玻璃茶几,酒瓶砰地摔碎,酒液流了一地。
云茵愣在原地,耳边全是拳脚相交的闷响和粗重的喘息。
“够了!”她想喊,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喊不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该阻止谁,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站在哪一边。她只是看着他们眼神里的恨,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打斗混乱一片。沙发翻倒,茶几碎裂,沉时曜眼角出血,裴意鼻梁肿起,谁都没打赢谁,谁也没有服软。
但这一刻,他们之间多年的情义,似乎也碎成了几片,散落在地上,再也拼不回原样。
他看着凌乱不堪的场面,靠近云茵,嘴唇颤了颤:“他强迫你的对不对?你说话啊,云茵!”
云茵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却缓缓直起身子,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刀。她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冬天的雪:“我自愿的。”
裴意怔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声音低哑,却像刀子一样一字一句地剜进她心里,“云茵,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
云茵蜷在角落,脸色苍白,唇瓣微红,还带着尚未褪尽的暧昧痕迹。她望着他,眼里却没有泪,只是死寂。
“不喜欢了。”她嗤笑一声。
他一步步逼近,眼底的痛像要把她撕碎:“云茵,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云茵仰起头,眼神像冰一样:“所以呢?”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裴意站在原地,喉咙发紧,血液像是被冰水浸泡过。
他猛地一拳狠狠砸向旁边的镜子。玻璃应声碎裂,锋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淌下,染红了地板。
“咔——”
脆响在空气中炸开,水晶瞬间四裂,碎片飞溅在他手上,划破皮肉,却毫无知觉。
他捏着带血的拳头,像只失控的野兽,喘息沉重,眼里翻涌着破碎的光。
声音沙哑到发不出完整的字句,
“云茵,你真的想让我发疯吗?”
夜很深了,整栋屋子都安静得过分,窗外是被夜色泡得冰凉的城市灯火,斑斓而遥远。云茵靠在玻璃窗前,一动不动,像雕塑。
玻璃上映出她苍白的脸。她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忽然觉得陌生。
她眼睛发酸,忍住没眨,怕眼泪掉下来。胸口憋闷得厉害,一种说不出的痛感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扯得心脏抽痛。
那一幕又浮现出来——裴意低头听着那个女孩子说话,笑得那么轻松,肩膀偶尔靠近,那女孩眼里藏着明目张胆的喜欢。
而她呢?
她站在人群之外,被人嘲讽。
那几句嘲讽还在耳边回响,像钝刀,一刀刀剐着她的自尊,让她办法启唇对裴意开口说这些。
她不是没想告诉裴意,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