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饮了几杯老眼昏花把您认成了我那整天寻欢问柳, 不务正业的下属,实在是罪过。”
叶轻欢单手捞着翁然, 双目微抬, 视线越过众人看向了那个坐在最后方那着了一身黑衣之人。
今日苍狼域难得见了点日光,些许光亮透过头顶被魔气拢着的厚厚云层, 在天空之上映出少许光斑。
园中金黄色的桂树下那侧靠在花丛中的人坐在这微光当中微垂了眼睫的模样, 恍然的像是许多年前的一个午后, 在金麟台内的荷花池畔, 一脸醉意的训斥着那个刚从秦楼楚馆之中走出的他。
叶轻欢的眸色里闪动了些许微光, 在姬无妄的话落之后,他摇着手中的扇子垂眸笑了一声,“我说什么来着, 这人就是吃醉了酒,在这里胡言乱语。”
翁然扶了扶自己那被摔的有些歪的发冠:“这不能喝,就少喝点。”
姬无妄:“是是是。”
姬无妄支着头, 抬手拍了拍坐在身侧男人的肩膀:“还不打包, 我们带回去喝。”
出来从未连吃带拿过的沈孤舟:“”
众人:“”
乌鸿端着酒,一脸鄙夷的笑了一声。
身边的侍从见着,赶忙掩了唇同人附和道:“少主, 这炉鼎果然没什么见识。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堂堂部族首领竟然说的出这样的话,不知道的怕不是还以为是从哪里来的土包子呢。”
乌鸿着了一袭翠绿色的衣衫,外袍之上是那金线绣制的纹样将人衬的十分贵气。
他坐在席间动作优雅的抿了一口杯中酒,同侍从低声道:“西夷部的那群老家伙看来当真是老眼昏花。”
“不过”侍从朝着身前那个穿着花袍的男人瞧了一眼,有些忌惮的压低了声音,再次开口,“不过这叶公子今日倒是有些奇怪。他不是一惯不爱管这些闲事,今日竟然会如此偏帮一个外人。”
乌鸿:“那可不是什么外人
乌鸿:“此人手握赤云剑样貌又与那人像了三分,怕不是让人想起了旧主。”
侍从:“旧主?您是说”
还能是谁?
还不是那个十年前死在天烛峰上的魔头。
乌鸿哼了一声。
一想到再过半月苍狼域的新王便要为那人举行那所谓的招魂仪式,乌鸿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就连那本是握着玉杯的手指,都不禁一点点的攥了起来。
姬无妄。
这个死了差不多十年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刚刚没有惊扰少主吧。”
翁然的话让乌鸿将手中的握着的杯盏放下,敛去了眸中的厉色冲着人一笑道:“这席间吃醉了酒是常有的事情,今日州主大度没同人计较此事,但若是换做旁人怕不是就要给人治一个大不敬之罪了。”
翁然:“少主说的是。”
乌鸿转过头冲着园中坐着的姬无妄道:“我看西夷首领下次最好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以免”
姬无妄:“你谁?”
乌鸿:“?”
姬无妄的话,让沈孤舟端起桌上的凉茶又给自己灌了一杯。
而另一端,叶轻欢的屁股都没坐稳,就听得这人又来了这么一句。他用扇柄敲了两下脑门子,一点也不想跟在这人的屁股后面又给人收拾烂摊子。
好在乌鸿的侍从是个气不过的,在姬无妄一句话说完,便冲了出来趾高气昂的道:“从哪来的乡巴佬,竟然连我们摩罗部少主的名头都没听过!”
姬无妄:“哦,原来是摩罗部的少主。”
姬无妄:“那见了本首领为何不跪?”
乌鸿:“”
众人:“”
按照苍狼域的规矩,乌鸿现如今没有承继其父的首领之位,那么一个少主,位份的确比旁的部族的首领要低,但摩罗部这些年在整个苍狼域地位乃至乌鸿本人与新王的关系,几个州主都会给人面子。
这么多年,几乎是成了苍狼域一个隐形的规矩,可谁知道今天却是在一个新上任首领的面前翻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