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多营业一下就能稳住局面,有什么不好?”
“我没兴趣。”丛今越把脊背压回椅子,心头烦躁翻涌,很简短地又强调了一遍。
简直油盐不进!
孟兰忍无可忍,抄起会议桌上一个文件夹朝他砸过去:“真服了你!要么去恋综挣钱,要么大家一起喝西北风!你自己选!”
说完她摔门而去。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陈晓晓还站在门口,嘴唇翕动,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退出去关上了门。
丛今越重重靠向椅背,有些疲惫地闭上眼。他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
窗外暮色沉沉。他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的境地,孤立无援,百口莫辩。只是这一次,牵连的还不止一个人。
良久,他拿起手机,又拨通了孟兰的电话:
“行了,把合同发我看看。”
这女人,脾气比他都大。
孟兰的车在拥堵的晚高峰里龟行。她看着后视镜里自己憔悴的脸,吁了口气。
邮件早就编辑好了,她点击了发送。
先斩后奏?是。她当了丛今越快四年的经纪人,太了解他了,从他被前司雪藏、背负巨债,到他成立工作室,一部戏一部戏咬牙拼回来,拿下视帝。他们与其说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不如说是共同成长了多年的战友。
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从今越。那张脸天生属于大荧屏,惊艳绝伦,浓墨重彩。但在这个圈子里,脸蛋反而是他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他有天赋,肯拼命,骨子里有股狠劲,活要恣意,不立人设,拒绝炒作。
若非陈年那些烂账,他口碑本该更好的。
这样的人,合该在演艺圈登顶封神的。可资本博弈,天之骄子一旦挡路,照样被弃如敝履。
有多高,丛今越当初就摔得有多狠。
所以孟兰决不能让这么多年的努力再付诸东流。
接下来的几天。
丛今越被对家截胡,丢了一个重要的矿泉水品牌代言。官方说辞是“品牌策略调整”,实则不过就是看他被浩娱拖下水了,趁机落井下石罢了。
工作室忙得屁股着火。首先是针对被翻炒的旧料,不雅“爆料照”,空穴来风的谣言发布严正声明,并宣布启动法律程序。
其二,孟兰迅速联系了相熟的娱记“放风”。很快,消息传出:从今越因为接下某档重磅综艺,档期冲突,才不得以不推掉或调整了部分商业合作和代言,其中包括某矿泉水代言。并顺势为即将官宣的恋综造势,抬高了身价。
财务总监拿着最新的报表,忧心忡忡:“声明发了,风也放出去了,但是尾款还是卡着,宝耿丽也没松口…最要命的还是浩娱那边,关联项目的分成审查一点松动迹象都没有。”
这笔钱数额最大,也卡得最死。
“咱们去年预留的周转资金,这几个月应对突发状况用得不剩多少了,那下个月的工资和费用…”
孟兰看向窝在沙发里吃果盘的丛今越,强压下翻白眼的冲动。
“贺导那边确认了,合同流程走完,你签了字,48小时内50预付款就能到账。”她把面前的果盘直接抽走。
“去了,好好表现,听到没?”
丛今越咀嚼缓慢,实际上是在思考。但表现出一副耳朵很清闲的郎当样,让人有一股无名火。
他咽下一口苹果,开口:“不是还有个荒岛求生的邀约吗?虽然没有恋综提前给的多,但也还行?”
孟兰气笑:“荒岛求生?你去?就你?你对自己的定位是?野人?”
旁边一个策划也觉得不妥:“是啊丛哥,那节目周期长,前几季嘉宾回来都跟美黑过似的,还瘦脱相了。”
“据说这节目风水不好,人回来后一大段时间情绪郁结,茶饭不思。而且这玩意儿安全系数也低,还是恋综稳妥吧…”
丛今越想到要经历风吹日晒、素面朝天、泥地打滚,嫌弃地皱了下眉,他挣扎了一下,试图挽尊:“这话说得,我也是能吃苦的好吗?我进大夜戏熬通宵的时候,陈晓晓都还能在房车里补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