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没有?”
张阿姨消毒完赶紧进来,“想吃点什么吗?”
“都可以!”陈今抱着狗告诉她:“我明天要回我爸妈那儿,回来收拾收拾东西,假期结束前都不在这边了。”
张阿姨问:“和先生说了吗?”
“没,我给他打电话就没通过。”
陈今扒拉两下块头的爪子,不敢闻怕呕出来,说:“等他晚上回来说吧。”
以前没见这么忙。
一吵架,一天到晚的通话中。
他俩也不算吵架?
压根儿都没吵起来啊。
陈今以为“陈景年”是陆应倬求和的意思,现在看来,某人根本一点儿都没消气。
他要怎么说?
我不可能天天陪你睡觉,咱俩玩儿一次得了,都干出人命啦还来?
好奇怪。
“哦对!我差点忘了。”张阿姨见陈今疑惑,和他说:“董事长跨年初一都要把先生叫回去的,何秘书还说今晚先生有几个大会,都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陈今:“……”
那他还是主动一点吧。
在医院没吃多少饭。
张阿姨手艺一如既往的好,太香了。
陈今一个不小心吃撑了,站在客厅落地窗边踱步消食。
还接了个爸妈的电话。
曾芸陈川峰知道他要回家,问他明天买菜做饭吃这个那个,陈今只说:“都行都行,主要……明天得宣布个事儿。”
“你爸都念一周了。”
曾芸笑眯眯问说:“谈对象了是吧?”
陈今说不是,可转念一想又说:“呃……其实也差不多,等我措辞一下和你们说,应该算个好消息。”
和爸妈挂了电话。
陈今往地毯上一坐,点开标有陆应倬的联系人拨号。
“嘟嘟嘟……”
一分钟过去没人接听。
陈今看块头跑过来,一把搂住,举起手机放它面前,“不是,你爸到底什么意思啊?”
块头让他靠在背上,吐舌头笑着。
陈今揪一把狗毛,“你以为我想和他报备吗?他都没理我,你看他昨天给我发个什么——不回家?这啥玩意儿,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汪!”
“对,咱不理他了。”
陈今早就困了,奈何刚吃完饭不能洗澡。
他带块头上楼一起收拾行李,小狗还有点焦灼,走来走去咬他裤脚,大有一副不准人走的撒娇样。
“别拽我裤子。”
陈今一边拿衣服一边防走光,哭笑不得,“我三四天就回来了。”
收完行李,陈今坐在书桌边脚踩块头软绵绵的肚皮和狗头,不动了,小狗还抬头盯着他看,只能继续踩。
这个月要结束了。
陈今不自觉又翻开了账本。
又是这一页,看到被圈出来的“陆陈”,他往后一靠,“……要不你叫耳朵吧,小耳朵,行不行?”
好歹部首相同。
给陆应倬一点参与感。
陈今撑着头摸肚皮动静,有的,他不打扰吃饱睡着的崽了,掏出抽屉里的彩超照片弹了下,“那就当你同意了,明儿介绍爷爷奶奶给你认识,表现好点。”
幸好是冬天。
两天没洗澡,陈今闻了闻换下的衣服,也没觉得臭。
回家这事儿不能马虎。
他每次都给自己打扮,还爸妈一个漂亮崽,表示在外把自己养得挺好。
陆应倬一夜未归。
陈今也没打通他的电话。
他更加确定了这人还在气头上,叹了口气,拎着箱子对张阿姨招手,“阿姨拜拜!”
“路上慢点儿。”
张阿姨在护栏边抓着激动的块头,说:“真不要司机送啊?”
“我喊车了!”
陈今把围巾一绕,出门。
他坐上小区的物业车去往门口,到网约车地点,关门上车。
一个小时后。
青徽公馆驶入一辆户主的黑库里南。
何卫澜解开安全带。
半晌,对后视镜中的人开口:“董事长从昨天上午开始就给您打电话了,一共打了四个,说是让您空下来回老宅,一起过节。”
几乎没有好好休息的时间。
车上,陆应倬多数都在闭目养神,他微睁开眼,手顺势推门而下,“知道了。”
何卫澜忙跟下车,“陆总,手机!”
陆应倬抬手接下。
“放假三天,你可以先回去了。”
“好的,不过……”何卫澜掂量了几分语气:“小安少爷换着号码给您打了太多电话和短信,我都帮您标记过了……还有,陈先生也给您打过一个,您当时凌晨在开跨国会议。”
陆应倬脚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