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回家,到时回来跟您喝。”
他这话一出燕尧先把目光移到他脸上了,燕爷爷愣了下,他醉了有些口齿不清:“怎…怎么?你不是本地人哦…回多久啊?”
齐憾也没个确定时间,一切都有变数,回去会发生些什么也不确定,想了想说:“暂时没确定,到时回来高青肯定提前和您说。”
说到高青,他已经趴在桌上睡了,他喝多了倒是安分,直接倒头睡。
燕爷爷就没再多问,燕尧把齐憾前面的碗往里推了推,身体倾斜离他近了点,问他:“你几号的飞机?”
“十七号,怎么?”齐憾说。
燕尧说:“没事,到时候我送你吧。”
齐憾偏头对上了燕爷爷的目光,他一直盯着燕尧,似乎对燕尧离齐憾越来越近的姿势不满,发觉到齐憾的目光后又转头和燕母聊天了。
燕尧看了看齐憾的侧颜,齐憾眼睛清明,似乎没什么醉意,想了想才说:“谢谢。”
齐憾偏头看他,抬了抬手表示没听懂请细讲。
“我那把电吉他的琴弦,是你换的?那把琴的音都走成那样了还让你调好了。”燕尧说。
齐憾明白了,他当时就是觉得大过年的跑去别人家有点打扰他们,正好看到琴弦锈了就顺手给换了,你来我往的事。
“过年的时候你家收留我,我替你换个琴弦。”齐憾盯着他说。
行,距离感一下拉开了,燕尧郁闷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吃完饭都准备散席了,燕母开着高青的车,载上高青和燕父燕爷爷回家,燕尧则负责齐憾的返程。
齐憾穿上燕尧递过来的大衣,燕尧也穿上了自己的羽绒服,接过了车钥匙,燕尧骑上车插上钥匙,齐憾长腿一跨就坐在了后面。
燕尧问他:“你晕吗?会不会倒下来?”
齐憾漫不经心地说:“不会。”
燕尧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会儿,语气调侃:“要不还是找根绳把咱俩绑上吧,我怕你脸着地无地自容了。”
齐憾微微侧头靠近他,嗓音沉沉的:“开么?还是先下来把你绑了?”
第15章
燕尧觉得齐憾真的会干出把他绑在电线杆上晾一晚的事情,但嘴上不老实:“好刺激哦。”
手上倒是老老实实地拧动钥匙启动了车子,打开车灯骑车送他回家。
风是真大,冷也是真冷,燕尧问他:“你平时也开这个吗?”
齐憾只是抬手把燕尧的羽绒服帽子上往他脑袋上一盖,然后说:“不然开拖拉机?”
燕尧笑了两声没细问,剩下的路上两人都安安静静的,到家后齐憾坐在沙发上先开了空调,燕尧两只手伸进口袋里摸,摸出一把糖果饼干,另一只手又摸出两盒烟一把打火机。
“你是老鼠么?”齐憾看着茶几上的东西问。
燕尧把所有东西都掏了出来,摇了摇头对这个比喻词表示拒绝,而后笑着开始解释:“我高中的时候出柜了,因为这事我和我家都跟我爷爷吵翻了,所以我爷爷对我是那种态度。”
齐憾从来没想过要问这种私事,但燕尧主动讲,那他也听一听。
“其实我爸妈一开始觉得我是叛逆期闹着玩,所以根本没放心上,后来我高二休学了一年,幼稚地玩离家出走的戏码,他们才真的相信。”燕尧平静地叙述着自己出柜时的所作所为。
燕家是大家庭,每个人都体体面面,尤其是燕爷爷,有修为有学养,但也抵不过固守成规的世俗偏见,抵不过面子和闲言碎语。
齐憾对他说的其中一点不认同,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人生是自己的,少做会后悔的事情就是了。”
燕尧双手插进衣兜里,他缓缓眨了下眼说:“我以为你要说我做事不计后果,学业为重呢。”
齐憾只说:“我不教育别人。”
这么多年以来只有齐憾一个人说自己做的选择并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