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是偶然相遇,今后再见的可能性太小,对方没先透露姓名齐憾也不用礼貌性地交换自己的,只说:“下次。”
对方点头:“好吧…”说着眼睛忽然微微瞪大看向齐憾身后。齐憾迅速抬手抓住正准备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腕,他说,“燕尧,你准备干什么坏事?”
燕尧被他抓住愣了下,嘴里那句“猜猜我是谁”都到嘴边了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齐憾从始至终头都没回眼睛也没往自己这瞟一下,是怎么这么精准地判断自己的动作和猜出是他的?
齐憾握住他手腕的手松开,燕尧的手自然下垂,他自上而下地扫了一遍齐憾,怀疑齐憾是不是有预知的超能力,笑着发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第29章
“呼吸声,脚步声。”齐憾说。
燕尧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心直口快道:“行,你牛逼。”说着他抄起一张高凳放在屁股底下硬生生地挤进他们两个人中间,眯着眼左看看右看看才故作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方便多个人参与吗?”
对面的男人显然是个铁直男没看懂这里面的暗流涌动,拍了拍怀里的吉他,热情回应道:“在聊吉他,你有兴趣吗?”
“我好有兴趣啊。”燕尧眯着眼笑,语气很古怪。
对方依然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真当是又来了个同好,正欲开口准备滔滔不绝高谈阔论,齐憾用拨片拨了下琴弦,眼神示意燕尧,问道:“会吗?”
燕尧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个手势:“一点点。”齐憾示意一下怀里的电吉他,“试试?可以插电。”
燕尧没第一时间接话,目光停留在他怀里纯黑色的琴,齐憾是很舍得在音乐方面下血本的,燕尧虽然非常业余只把弹琴当兴趣爱好,但他进入齐憾的音乐室的时候也是惊羡的。
当他第一次摸过齐憾的钢琴的时候心情很奇妙,他潜意识里总觉得乐器对于一个音乐人来说是很珍贵的东西,是不会轻易任他人把玩的宝物。
虽然这个想法对挺大一部分音乐人来说也没错,但齐憾似乎并不这么觉得,他完全大方的把自己的乐器展示给别人看。
“你好像不在意自己的乐器被其他人随意触碰。”燕尧依旧盯着他的电吉他看,齐憾的手指随性地搭在琴颈上,那里镶嵌着着精细的花纹,手指搭在上面,宛如指尖生花。
齐憾察觉到他的视线,敲了敲琴身以示不要盯着看,说:“被人使用的乐器才能被称为乐器,不然只是一个漂亮的摆设。”
齐憾的手指修长有力,凸起的青筋藏进皮肤里,不容小觑的力量也被收敛在身体里。
于是燕尧的视线重新转移回他脸上,旁边的男人突然的附和打断了燕尧想说的话:“赞成,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齐憾看着燕尧被打断的吃瘪表情,燕尧重新组织情绪说道:“我不太会啊,你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
不远处的那群人招呼着旁边的男人过去,说有个人要吐了,赶紧扶去洗手间,男人骂骂咧咧地摘下吉他放好去做苦差事了。
齐憾敛了点笑意说:“理由。”
燕尧不太明白他微妙的情绪变化,想了想还是摸了下鼻子说:“你的变调夹在我这。”
拙劣的威胁语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弹你不还?”齐憾问。
燕尧蔫了下来,他怎么会不还呢,折腾了一晚上不就为了还这个变调夹么。
“本来就是你的没什么还不还的,我真的不会啊,何况还是弹给你听。”燕尧不会装凶就开始装可怜,但很显然他是个没怎么服过软的人,他这个语气显得有点做作。
齐憾没说话,神色冷淡。燕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又厚着脸皮放软了声音说:“求你了哥。”
“谁这么娘炮?”殷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见燕尧是见过几面的熟人,便又习惯性开启了犯贱模式。
“你啊。”燕尧偏头扫了他一眼,随口回了句,然后又看向齐憾等待答复。
齐憾拿起酒杯喝下最后一口被冰块稀释了的酒水,手轻轻盖在杯口上表示不喝了,殷野懂他的动作便不会再上酒。
齐憾去调音台调出了个伴奏,拿着电吉他走向小舞台,半蹲在台侧调整电箱和音响。有几个人关注到音响传出的杂音,暂且停下手上的事情,把目光移向了舞台。
准备好设备后齐憾拎了把高椅上台,他拨弄出几个音确认音调与音响没问题,先是朝台下鞠了个躬随后坐在椅子上开始了他的演奏。
电吉他的音色很流氓,能弹鼓动气氛的金属摇滚,也能弹旖旎万分的缱绻情歌。
齐憾弹的曲子是燕尧未曾设想的类型,它让人沉浸在半梦半醒昏昏欲睡的状态,拨片细薄,不太像在拨弄琴弦,而是用尖端挑弄。齐憾的手指揉着弦,让人产生迷离着眼沉浸其中的致幻感,燕尧艰难地挪动快粘在电吉他上视线,看向齐憾的脸,却猝不及防地撞进齐憾的眼睛里。
燕尧呼吸一滞,音乐氛围太粉色,在让人快要脸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