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这样。
于是顾秋摇了摇头,说道:“这样一点都不好。”
林矜竹眼尾还残留着泪痕,她?盯着那处,试探性地伸出手指,将那点湿意给?抹掉了,林矜竹没有躲开,反而?在顾秋要撤回手时,偏过头,用侧脸蹭了一下。
柔嫩的肌肤擦过大拇指的指腹,痒痒的,顾秋说道:“我不想让你来迁就?我,我昨天可能做错了事,你却?还要想着我舒不舒服,这样对你一点都不公平。”
林矜竹沉默片刻,随后用几乎笃定的语气说道:“你不记得昨天标记的事了,对吗?”
林矜竹话里的情绪并不高,眼里带着某种顾秋看不懂的神?色。
顾秋有些羞愧,低声道:“嗯……”
这是第二次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以前?易感期期间发生的事情,她?都是记得的,但偏偏这次,她?忘记了两次,难道是因为易感期提前?了吗?又或许是这次易感期的难受程度远超以前?,让她?的这份记忆变得模糊。
顾秋想起林矜竹后颈处的咬痕,眼里满是内疚和心疼:“我是不是又被迫对你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情?”
而?林矜竹端详了一下顾秋的神?色,说道:“没有。”
林矜竹往前?踏了一步,她?们原本就?挨得近,这短短的一小?步,几乎身体紧贴着身体。
她?身后,将顾秋划到睡衣里的发丝重新挑了出来,过长的头发被放在了肩后,被遮掩的吻痕重新露了出来。
林矜竹的指腹按在那处最大的吻痕处,说道:“你知道吗?这些痕迹都是我留下的。”
“如果我是被强迫的,那就?不会吻你,也不会留下这些。”
“顾秋,你明白吗,我是乐意的。”
顾秋指尖蜷缩,她?问:“那你为什么哭?”
又为什么看着那么难过?
林矜竹的视线一寸寸在这些吻痕之间移动,听了这句话,她?牵起顾秋垂在身侧的手,带着它,放在了自己颈后的腺体处。
那里还有顾秋留下的咬痕,证明昨天那次临时标记并不是自己的一场梦,但alpha的信息素却?从她?体内消失,烙印消失了。
林矜竹一向很少袒露自己的情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她?算是一个别扭的人?,可顾秋在面对关于她?的方面,又太傻,太迟钝,她?只能把自己的感受掰碎了,说给?顾秋听。
所?以她?看着顾秋,说道:“因为我很不甘心,你留的印记消失了。”
“明明我们的信息不排斥,明明标记成功了的。”
最后一句话的尾音很轻,林矜竹承认,她?是很贪心的,最开始她?向上天许愿,只求她?们的信息素不会排斥,求她?们能标记成功,只要能标记成功,她?就?能缓解顾秋易感期的痛苦,她?和顾秋之间就?不再是没有可能的了。
可是等真的标记成功了,她?的贪欲又占领了上风。
明明她?和顾秋的信息素匹配值只有百分之五,这个结果对她?们来说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可她?就?是不甘心,她?没法甘心,她?想要留住顾秋的信息素,甚至想完成永久标记。
林矜竹的话,让顾秋心脏被敲击了一下。
其实她?很想问问,林矜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代表着什么。
她?身陷迷雾的大脑好似捕捉到了什么,可她?不敢确定。
林矜竹似乎也没有点醒她?的想法,她?放下顾秋的手,用指腹擦了擦唇上遗留下来的水色。
“你刷牙了,因为你嘴里是薄荷味的。”她?转身,在去主卧的洗漱间洗漱前?,她?说了一句:“不许跑,留在这里等我。”
就?跟顾秋在意识昏沉时都笃定她?不会推开她?一样,林矜竹同样笃定,顾秋会乖乖听她?的话。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顾秋虽然脸红得要命,但还是站在了那里。
直至林矜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洗漱间,顾秋凌乱的心跳才渐渐恢复了过来。
林矜竹不在,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主卧心不在焉地逛了起来。
路过桌子时,她?想起什么,看了眼放在上面的小?花盆。
昨天林矜竹没有浇水,花盆里的土壤有点干,浇水的喷壶就?放在旁边。
顾秋见里面还剩下一小?半的水,干脆就?拿起来给?种子浇了浇水。
土壤重新变得湿润起来,顾秋放下喷壶,数着时间,种子已经?种下去很久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种子发芽的时间,会这么漫长。
林矜竹洗漱好已经?是十分钟后,她?大半头发都用抓夹盘在脑后,脖颈修长,出来时发尾还有点湿意,嘴唇依旧很红。
身上的纯色睡衣是长袖款式的,为了方便洗漱,她?将袖口撩了上去,出来时可能忘了放下来。
顾秋望过去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小?臂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