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说:“算了,送给魔王罢,他一定喜欢。”
“别!”所有人一起叫道。
“就你了!”禹州回身,一眼瞥见斛律光,见他与牧青山站在一处,便将心灯朝他一递。
心灯触碰到斛律光手指,一闪,光华消失。
禹州:“这不就行了么?!一个两个,推来推去。”
所有人:“…………………………”
斛律光:“???”
牧青山:“天啊——!”
潮生:“糟了,怎么办?”
禹州:“?”
乌英纵:“前辈!他不是驱魔师!斛律光,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斛律光:“我……我不知道!我看你们一团乱,想着能不能帮上忙。”
禹州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该给他?”
“啊啊啊啊——!”所有人同时抓狂大叫,剩斛律光一脸茫然,站在中间。
宝音:“先别管这玩意儿了!敌人还在跟前!”
被宝音一提醒,大伙儿又想起形势严峻。
禹州:“怎么了?给他不行?这也是心灯自己选的啊。”
潮生:“先……先这样罢,禹州?你没事吗?”
“被巴蛇顶了一记,”禹州径自去找绷带包扎,说,“不碍事,慢慢就好了。”
“你先试试看能让他用出心灯不。”宝音一脸严肃,“待会儿又得打仗了。”
“我?”牧青山说,“他是凡人!”
“管不过来了。”宝音说,“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其他人抓紧时间先休息!看这光景,一时半会儿魔王是不会来了,不幸中的万幸。”
一语出,所有人都散了,经历一场大战后累得不行,只想找地方躺下,唯剩斛律光站着,一脸不知所措。
月牙泉畔的临时营地中分了三处,一处是潮生、乌英纵与宝音、牧青山四人,第二处是甄岳、罗正与段昭雍三名后来的驱魔师在歇息,最后篝火的东侧,则是禹州与景翩歌。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项弦与萧琨不在,没有人能集合起大家,作统一的作战部署。
宝音率军上了一次战场,现在愁得不行,手头剩数千残兵,沙州又无关隘倚仗,魃军再来,只是时间问题,面朝广袤平原与沙山,刘先生将长驱直入。
“打不了,”宝音说,“还得退,必须退到嘉峪关去。”
“这么一退再退,夏国迟早得完蛋。”牧青山说。
宝音:“你看他们才来了几个人?自己不上心,完蛋也不能怪我。”
牧青山:“你又在做什么?!回来,别在这儿晃荡,让我看看你的经脉。”
那话却是说与斛律光听的,这一生再会后,牧青山明显对曾经的好友斛律光投以更多关注,斛律光帮不上忙,始终在为众人跑上跑下。
牧青山实在很头疼,大战当前,总不能拍他后背让他发光,这效率实在太低了,带着他出去迎战,很可能俩人一起死。
斛律光分发食物,又去朝高昌王毕拉格报信,回来后则依次察看同伴们,问大家有什么需要。甄岳三人不敢麻烦他,唯独禹州让他去找酒找肉。
斛律光将酒送去后,宝音说:“给我也来点,你会发光了吗?”
斛律光:“发……发什么?我不会发光。”
最后大伙儿总算安顿下来,坐在四人帐外,潮生为将士们疗伤后困得要命,坐在角落里打盹。
乌英纵则在一旁喂他吃饭。
“怎么办呢?”潮生现在非常内疚,早知道自己就伸手主动接心灯了。
“等老爷回来。”乌英纵更担心项弦与萧琨,景翩歌虽不曾详细交代,但乌英纵猜测两人处境定凶险异常,只是禹州与景翩歌为免他们担心,不愿细说而已。
营地另一侧,禹州开始喝酒。
“你不去救你儿子?”禹州说。
景翩歌说:“他能出来,我师父在盘古之心中,说不得会帮他们一把。龙腾玦还在他俩身上,离开地脉,只是时间问题。”
禹州抬头,望向夜空,又道:“只不知魔王何时会来。”
景翩歌叹了口气,说:“快了,就怕天明时分,又是一场恶战。”
禹州将酒壶递给他,景翩歌喝了点,禹州则就着斛律光送来的筐子挑挑拣拣,找些肉食吃。
“我老了,”禹州说,“打不动了。”
禹州吃了些,索性躺在篝火前,景翩歌起身,说:“都睡觉罢,我来守夜。”
帐篷中,驱魔师们纷纷歇下,唯独斛律光还若有所思地坐着。
黑夜至为浓重的一刻,月牙泉中倒映出天际一抹金色的光,犹如流星劈开了夜幕。
景翩歌蓦然抬头。
“老爷回来了!”乌英纵快步奔出帐篷,众人同时醒了,只见金龙飞向鸣沙山,从天而降,落在月牙泉畔。
项弦与萧琨落地,牧青山、宝音等人冲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