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信息素又怎么样。”男人问。
秦鼎竺回视,“这就是认定他伤害了白虞的证据。”
有个家长闻言轻松起来,对公文包男人说,“噢……是你家孩子吧,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可又不是我让他撞的头。”橡胶男生不平,“凭什么是我的责任。”
秦鼎竺抬眸淡淡看向他,“你说是谁的责任。”
“是……”男生转头就要喊,虽一下止住,目光却落在了几个学生后方,那人低着头,嘴唇发抖似乎有些紧张。
在这群人里分外明显。
秦鼎竺边说边走过去,“白虞已经住院了,手术费、医药费、路费、误工费……只要,十万。”
说完时,前面几人走开,他站在了那个男生面前,“你觉得如何。”
“我,我没有那么多钱。”男生腿都颤了,话音磕巴着回答。
他应该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来家长的,想要寻求帮助,可视线环顾,只觉得其他人都面容冷漠。
电话铃声响起,公文包男人立马就要走,“既然已经找到问题了,我还有工作要忙,就先不奉陪了。”
随即接通压低声音走到门口。
男生像是被他的话刺激到,瞳孔放大指过去,“他们!是他们去摸白虞的腺体,他要跑我才拽了一下,怎么能全怪我!”
他一说出来,另外几人齐齐看向他,目光恼怒。
秦鼎竺眸光暗了暗,“说清楚。”
他大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事已至此,没办法挽回,只能嘴硬道,“我也没看清,反正不能只有我一个赔偿。”
“赔偿标准要按行为轻重判断,你认为要怎么分才合理。”
“不是我开的头,我只是个跟班的。”男生立刻辩解。
有个学生眯着眼狠狠盯着他,“瞎他妈说什么,要不是你拽他,他什么事都没有,还想推卸责任?”
“好了好了,都冷静一下。”班主任赶紧扯开他们。
秦鼎竺目光沉沉看过几人,“既然每个人责任不同,那就请说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否则,全部都是同样的责任。”
家长示意自己孩子快撇干净,于是七嘴八舌地吵闹起来,最终被拦下来挨个说,一来二去事情的经过都明晰,各自隐瞒的行为都被别人补充了清楚。
门口的公文包男人没走,应了两声后回来,绷着脸听完,商议过结果后,他走向秦鼎竺问,“你是那学生的什么人?”
秦鼎竺面色沉静,“您的问题和我们的协商无关。”
事情处理完,他出校门先是告知看杜蓉,随后接到方总的电话。
对方声音依旧是从容宽和,语气打趣地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刚才是在学校吧。”
秦鼎竺回想方才情形,猜测在场应该有方总认识的人,他还是回答,“的确,您怎么会清楚。”
“哈哈哈,真是巧了啊。”方总爽朗地笑起来,“你现在要是有时间,来一下宸升实业,正好聊一聊。”
秦鼎竺应下来,驱车驶离。他大概知道方总想做什么,上次说介绍萧总给他认识,而宸升实业就是萧氏名下的,董事长是萧家的家主,萧鸿峥。
萧家已有百年基业,即便身处众多大家族栖身的都城,也称得上当之无愧的豪门。
秦鼎竺站在宸升主楼前,由接待人员指引进入私人电梯,最终停在高层。
皮鞋踩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会客厅天花板如倒着的莹润湖面,暗棕色光滑的表面映出下方的景象。
方总靠坐在灰色的沙发上,看见他后把茶杯放在圆几,对他招了招手。另一人则是侧对着,低头看文件,鬓角有几丝不易察觉的白发,后方有站得笔直一丝不苟的助理。
秦鼎竺点头示意后向前走,越过一段格挡后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怎么样小秦,眼不眼熟啊?”方总微笑着看他。
“眼熟。”秦鼎竺回答,“十分钟前才见过。”
公文包男人也愣住了,看了看他再看看两位老总,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脸上表情不太自在,但还是稍微点头打了招呼。
方总抬手指示,“小秦,这位是萧总,你就叫萧叔叔就好了。”
“萧叔叔。”
被叫的人转头,轮廓锋利而厚重,脸上的纹路刻着岁月和磨砺的痕迹,褶皱浓深的眼皮一动,示意他坐在对面,随后接着低头看文件。
方总似是习惯了,“老萧,他就是我那时和你说的,小秦,年轻有为,我都想把他挖到手底下,可是他坚持从师业,不跟我走。”
秦鼎竺道,“方叔叔过奖了。”
“谦虚。”方总含着笑说,突然好奇询问,“要是萧叔叔也想收你,你同不同意啊。”
秦鼎竺答得平和,“有机会和两位长辈合作已经是荣幸。”
“你啊。”方总一副了然的样子,无奈笑道,“就会糊弄我们这些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