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张姨负责做饭,即做即离,几乎和他没有交集。他在袁家吃了这么多顿饭都没事,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就要害他?
手里撸着姜撞奶,他回溯这些天发生的事,忽而灵光一闪。等保姆端上最后一道菜,他问:“阿姨,你知道冯兆兴怎么样了吗?”
他看不见保姆的反应,但能听出盘子落在饭桌上的声音大了许多。
“我们命贱,不劳您挂心。”保姆语调生硬,“满少爷,菜齐了,您快趁热吃吧。”
听语气,保姆果然和冯兆兴关系亲密。姜满一口饭都不敢吃了,连续两天食物中毒,他还能保住小命吗?
离开餐桌,他回了卧室。
他手机里没有电话卡,更没有绑定任何支付账户,只能连别墅的无线网。
不知道袁亭书做了什么手脚,他没法下载额外的app,手机里除了袁家内部的社交软件,就是几个下载好的游戏,还有两个盲人专用的app。
他想点外卖都点不来。
下午饿得急了,姜满去厨房翻了翻,全是原生态的食材。他摸到一个番茄和彩椒,洗干净,生生啃完了。
整个下午,姜满敲出siri报了一次又一次时间,晚上七点多,袁亭书还没回来。他饿得心慌手抖,全部注意力都用来对抗呕吐感。
姜撞奶叼着毛绒球过来蹭他小腿,他推开猫:“别烦我。”
他在懒人沙发上睡着了,被袁亭书抱起来时才睁开眼:“几点了?”
“八点。”袁亭书把他放在床上,“不许在沙发袋上睡了,对你脊柱不好。”
姜满醒盹儿了,还是晕乎乎的:“这么晚才回来?”
袁亭书绕弄他的小辫子:“想我了?”
“是你自己说回来做晚饭的,现在都几点了?”姜满正是烦躁的时候,扔开袁亭书的手,没好气地说,“做不到就别承诺。”
被小兔儿咬了一口。
袁亭书不怒反笑:“谁让你中午不吃。”
“是我不想吃吗?”姜满瞪圆了眼,少爷脾气一上来,一股脑把话全倒出去,“张姨因为冯兆兴的事记恨我,昨天害我食物中毒,我哪还敢吃?”
“什么食物中毒?”袁亭书像是失忆了,想到姜满三番两次想跑,脸色一黑,“你又耍什么花招?”
“我一个瞎子能耍什么花招?”姜满虚得喊不出声,爬起来站床上,凭身高压制袁亭书,“你早看我不顺眼了对吧。你要是玩腻了就放我回家,别作践我!”
“姜满。”袁亭书面若冰霜,“你太骄纵了。”
第15章 满满这么会哭呢
“我为什么不能骄纵?”姜满低头“瞪着”袁亭书,但他不知道,他瞪着的只是一片空地,“我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凭什么在你这里受委屈!”
“我给你委屈受了?”袁亭书坐在床边抱着手,下颌绷出锋利的线条,“我缺你吃了少你穿了,还是限制你自由了?这么大个房子和院子不够你撒欢?”
姜满一哑。
袁亭书说的是事实,客观来说,他没在物质上受过委屈,“绑架”他的人还时不时亲自“伺候”他。
“那你凭什么不让我回家!你凭什么跟我哥说我死了!你凭什么把我放在阳光房供人赏玩!”姜满吼得气势汹汹,却中气不足,“要不是你,我的眼睛不会瞎!”
“不让你走,是因为我喜欢你。”见姜满真的生气,袁亭书反而消气了,“阳光房的玻璃有单向开关,那天没有人看到你。”
“你的意思是我胆小心理素质差,自己把自己吓瞎的?”姜满气得肚子疼,冷笑着说,“你这算哪门子喜欢,我对姜撞奶可干不出这种事。”
“我没有那个意思,那次是对你往外跑的惩罚。虽然你不长记性,但总归付出了代价。”袁亭书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抚,在大腿内侧暗示性捏了捏,“好了满满,坐过来。”
心脏深深沉了下去,姜满奋力甩开那只手:“你是不是忘了,我留下来是有条件的?你答应过不强迫我做,不在床上折腾我的……”他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咬牙切齿道,“你嘴里没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