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亭书去厨房简单弄了点饭,两人吃完等了一会儿,楼上还是没动静。三十出头的年纪熬一夜也累,左右今天没有安排了,他们便先回卧室休息。
——姜项北歇不了,迦南站起来扒他胸口,要出去玩。
下午三点多,楼上卧室门开了。
姜满鬼鬼祟祟探出个脑袋:“哥,他们还没起。”
“两把老骨头昨天才熬到十二点多就不行了。”姜丛南鲤鱼打挺翻下床,进衣帽间换身新衣服出来了,“下楼吃饭,哥给你露一手。”
“你还会做饭?”姜满没听说过这事,但很信,跟在他哥屁股后面下楼。不料灶上开小火煨着一个锅,“袁亭书起来过了?”
“可能是。”姜丛南掀盖一瞥,“大过年的就给你喝海鲜粥?”
姜满已经拿了碗筷过来:“海鲜粥最好喝了。”
“他也就糊弄你了!”姜丛南把火关了,在旁边架上新锅,“哥给你煎和牛吃。”
姜满不挑,这俩都爱吃。他从冰箱拿两块和牛出来,放在橱柜上,姜丛南拆开包装扔进锅里。
“——我靠!”
“妈呀!!!”
姜丛南拽着姜满猛地退后,热油从平底锅里源源不断地往外溅,“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得他们不敢上前。
姜满瞧着眼前的场景,想起最开始袁亭书受伤住在他家,用锅盖把起火的锅盖灭的“英雄事迹”,拎起墙角的锅盖扔过去,锅里瞬间安静多了。
“可以啊你。”姜丛南夸姜满,“在外历练一年多,回来成厨神了。”
“跟哥比还差得远呢。”
两人你捧我我捧你,几句车轱辘话来回说,越说越没诚意。
姜丛南没耐心,过去掀锅盖:“熟了吧?”
打开的瞬间,锅里积攒的水蒸气和热油迎来的“二度释放”,姜丛南被烫得手一抖,锅盖“当啷”落地。
“汪!汪汪——”姜撞奶骑在迦南脖子上凑过来看热闹。
狗叫和姜满的叫声引来姜项北,进厨房,一眼看见姜丛南通红的手背,眉头拧紧了:“去冲凉水。”
“怎么了?”袁亭书也下来了,捧着姜满两只手反反复复地看,没找着伤口,但心疼坏了。
“我没事,我哥有事。”姜满去水池边看姜丛南,“疼不疼啊。”
“当然不疼了!”姜丛南被一群人围着尴尬得要命,把手收回来,“这算什——”
“继续。”姜项北摁着他的手冲水,斜眼睨他,“能有一天不作祸吗。”
家里有“外人”在,姜丛南暂且闭嘴了。
袁亭书扫一眼台面,心下了然——俩小傻蛋想吃牛排,从冰箱拿出来没解冻就下锅了。
他问姜项北:“还有牛排吗?我也饿了。”
于是四个人吃了一顿牛排当下午茶。
为了在湿地公园多玩一会儿,姜满跟姜丛南转天起了个大早。临出发前,姜项北说他不去了。
姜满以为安排得没让大哥满意:“为什么呀?”
“今天得去看我父亲和小叔。”
姜满心脏一颤:“我也想去……”
姜项北神情柔和些许:“姜家有家规,体弱不祭扫,忘了?”
姜满垂下眼。
“我不弱,我也想看我爸。”姜丛南摘下户外用的背包,“我跟你去。”
姜项北冷淡道:“你也一样。”
姜丛南头发炸起来了:“姜家老一辈都没了,我还不能定新的家规了?”
“等我死了再说。”
“——大哥你瞎说什么!”预感又要吵架,姜满挡在两人中间,“大哥,我们就远远看一眼行吗?”
“规矩就是规矩,你只需遵守。”姜项北抬腕看表,“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去吧。”
“呵,真拿自己当姜家人了。”姜丛南把背包一摔,拨开姜满,怒气冲冲瞪着姜项北,“姜项北——”
姜项北垂眼睨他。
“这个名字用久了,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姓什么?”
姜丛南扬手冲姜项北的脸打过去,不料被攥住手腕,两人剑拔弩张,动作又急又狠,撞得家里沙发移了位,茶几上的水全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