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孩儿柔软的头发,在心里?又默默给她安了个新标签。
“真是个口是心非又爱逞强的小丫头。”
买的东西很多,车后备箱和后座都塞满了。弥封坐在副驾驶,怀里?抱着一个和她一般大小的鸭子玩偶。玩偶把她小小的身体?遮住了,她在后面昏昏欲睡。
“安安,醒醒,到家?了。”
“唔,繁阿姨。”弥封睁开惺忪的睡眼,较为昏暗且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空虚感。她本能的想?要去依靠身边最熟悉的人。
“繁阿姨。”弥封把玩偶放到一边,揉了揉眼,脑子清醒了几分。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车库。
“清醒了?”
“嗯。”弥封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又在车里?缓了一会儿,两人才开始往楼上搬东西。上下很多趟才把东西搬完。搬完之后,繁秋荼锤了锤酸胀的胳膊,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整理堆在墙角的包裹了,也懒得去做饭,干脆点了两份外卖,还给爱吃甜食的小姑娘点了一份小蛋糕。
饭后弥封主动收拾垃圾,繁秋荼开始去整理东西。
这堆几乎全都是买给弥封的,包括但不限于衣物鞋子、床上四件套、书本画册等。
繁秋荼把东西分别放置好,弥封也跟在她屁股后面跑来跑去,认真地听女人说明这些东西的用途和位置。至于衣物和四件套,需要先洗一遍才能使用。
两人收拾的热火朝天,时间一点点流逝,等终于空闲下来了,又先后洗了澡,才发现时间又不早了。
弥封白天睡得充足,这时还不觉得困,繁秋荼冲了一杯咖啡,端着来到书房开始处理工作。小姑娘也跟着进去了,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涂起?了绘本。
室内静的一时只听见比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工作告一段落,又是月上中天。女人整理好书桌,拿着空咖啡杯正要离开时,视线不经意扫到了摊开在沙发上的童话?书,她这才惊觉,因?自己太投入工作而忽略了安安。
女人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关上灯转身离开。她并没有发现沙发后面的地毯上躺了个蜷着身体?熟睡的小人儿。小人儿身上裹着毛毯,脑袋下枕着一本儿童绘本。
繁秋荼来到弥封的卧室,灰色的门是半敞的,从外可以清晰看见里面叠好的被子。床上地板上都没有人,她的心脏猛地滞跳了下,又匆匆推开自己的卧室,入眼依然是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床铺。她甚至去卫生间看了眼。
一时的焦急冲动之后,繁秋荼冷静下来,又返回?书房,拉开了灯。
许是被骤然亮起?的灯光刺激到了,弥封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喉咙里?发出?细微的轻哼,转头又熟睡了过去。
门口的女人听见沙发后传来的动静,不由松了口气。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见了沙发后将自己裹成一团的“蚕宝宝”。白色的毛毯一半被弥封压在身下,一半裹在身上,包装精致的绘本被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压折了角。
繁秋荼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但当她看见那支同时被弥封压在身下并未扣笔帽的水彩笔时,脸上的温意瞬间僵住了。
这原本是一条雪白的,没有一点污痕的毯子。
算了算了,繁秋荼揉揉眉心,轻轻吐出?一口气。她弯腰把小姑娘抱回?了卧室。而那条被丢在地板的雪白毛毯上,一大片被彩笔洇湿的红渍显露了出?来。这应当是洗不下去的。
转眼半月的假期就结束了。
“师父,你终于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繁秋荼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便扑了上来。她非常有经验地抬了抬胳膊,那道身影便停在她面前,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停,把眼泪憋回去。”繁秋荼绕过她,来到自己的工位上。
“好的,师父。”
“师父,你这半个月干嘛去了,我给你发消息你还总是敷衍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不说还没什么,这一说出?来高月宁更?委屈了,是完全压制不住的那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