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眯眼睛,竟然勾起嘴角,笑出了声?。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么急着帮宁若缺解释?”
殷不染:“……”
自知失言,殷不染懊恼地垂下眼帘。
她喜欢宁若缺,自然也希望自己的亲友也能对宁若缺有好感。
药王起身款款走下高台。
她毫无预兆地出手?捏住了殷不染的手?腕,指尖搭在脉搏之上?。
不出三分钟,眉头便皱成?了一个“川”字。
而后更是不客气?地质问道:“我只是闭个关,你?便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就这么?喜欢她?”
眼看?自己悉心教养、关怀备至的徒儿病情越发严重,就为了一个木讷无趣剑修,她怎么?能不心疼?
药王愠怒地甩袖:“给我一个这样?做的理?由,不然我可要罚你?了。”
殷不染眼睫颤了颤,把衣袖攥出了褶皱。
像只犯了错的猫,可怜地缩成?一团,连尾巴都踩在爪子下。
她可以在宁若缺面前张牙舞爪、在师姐面前若无其事,可面前人是最疼爱自己、在医道上?无数次引领自己的师长。
她会说服自己不要太在意那些过去,一遍又一遍。
现在却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向药王寻求安慰和解答。
“师尊。”
殷不染缓缓作揖,尽量心平气?和地叙述:“如果有一件事,所有人都忘记了,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它存在过。只有您自己记得,您会如何做呢?会不会怀疑……”
“这一切只是场自欺欺人的梦?”
她还是没能忍住,以至于最后这句话气?息不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药王这次沉默了许久。
直到殷不染抬头望她,一双琉璃瞳里铺满了薄雾。
她轻叹一声?:“你?虽然会问我,但想必自己心里已经做出决定了吧。”
殷不染并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这一说法。
药王不紧不慢地开口?:“世间?万物运转,皆循其因?果。此?消彼长,方为大道。”
“我想,就连神女也不能让一件事物完全消失,总会留下什么?痕迹。”
这千年间?,修真界不知为何只飞升了一个人。
她以身合道、掌握了一部分天道之力,从此?扭转万象乾坤,造福修真界和人间?无数。便成?为了众人口?中的神女。
只是近百年来,神女已经很少?出手?干涉尘世了。
宁若缺本该是继她之后第二个飞升的人。
殷不染微微蹙眉:“是,徒儿明白了。”
药王端详她半晌,突然出声?:“染染。”
殷不染以为她还有所吩咐,乖乖回答道:“徒儿在。”
可药王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一股温和的灵气?随即沁入体内、流转全身,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和身体。
殷不染一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师长。
后者?虽然无奈,眼神却如波光粼粼的水。
她说:“记得,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碧落川永远都是你?的家。”
殷不染嘴角抿直,低低地唤到:“师尊。”
她忽地上?前半步,用力抱住了药王,几息后才?松开手?,将目光挪向别处。
“宁若缺想拜见您。”
药王冷哼,显然还带着气?:“哦?可我不想见她。”
她头也不回地转身,态度倨傲:“我不喜欢一根筋的剑修,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答应嫁进碧落川,我再见她吧。”
殷不染便也没劝,与药王聊了聊近来修真界发生的事,就被后者?轰走了。
给出的说法是:“那些事之后再说,别挡着我和你?师娘叙旧。”
殷不染抿嘴笑,又被药王恼羞成?怒地赶了好几次,这才?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宁若缺就在谷外一边修炼一边等殷不染。
她坐在树木的阴影下,没多久就见一抹青衣翩然飞出。
可她没有去第一时间?去找宁若缺。
只因?四周叽叽喳喳讨论的医修们霎时涌上?去,如潮水般将她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