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媞受罚,但没罚多久,傍晚就被放回去了。
银钏禀告沈挽道,“梅姨娘赔了二夫人瓷瓶的损失……”
只是赔偿不可能这么快放沈媞的。
老夫人肯定有所表示。
果不其然,很快就传来老夫人给了二夫人三千两的事,但三千两就能打发二夫人吗?沈挽表示怀疑。
银钏小声道,“四夫人很不高兴……”
四夫人不高兴很正常。
公中出钱,四夫人都有些不满了,只是被老夫人压着,敢怒不敢言,沈暲坏了名声,都连累到她儿子了,四夫人本就有意见。
二房要觉得委屈曲大姑娘,怎么弥补她都无话可说,不该老夫人拿自己体己去弥补,孙儿成家立业,老夫人给些东西是应该的,但显然这三千两是额外的,不记在礼单上。
不过银钏不理解,“老夫人可以偷偷给二夫人啊。”
沈挽失笑,那三千两就是给四夫人看的,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四夫人还能不了解二夫人,她都能看出来二夫人拿捏沈媞,是冲着老夫人去的,何况四夫人了。
老夫人不表示,二夫人不会轻饶了沈媞的。
私下里给,四夫人不定会猜给了多少。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碗水得端平,给二房多少,老夫人就要给四房多少,不然妯娌起矛盾,于兄弟不和。
老夫人明面上给二房三千两,再私下给四房三千两,在四夫人看来,老夫人就算不偏向四房,至少也一碗水端平了,不会再闹腾。
老夫人再另外给二夫人一份,二夫人知道自己占了便宜,也会见好就收,放过沈媞。
这兄弟和睦,维持的当真是不容易。
沈挽感动完,转过手就把这事捅给四夫人知道。
第79章 金簪
翌日,沈挽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准备去给老夫人请安。
刚要出门,进来一小丫鬟,传话道,“老夫人身体不适,免了姑娘们去请早安。”
不用请安,正中沈挽下怀,小丫鬟退下,银钏进来,小声道,“听说昨儿晚饭后,四夫人去了寿安堂,走的时候还在抹眼泪……”
沈挽端起茶盏,氤氲茶气遮住她嘴角的笑意。
四夫人是吃什么都不吃亏的主儿,叫她知道老夫人偏袒二房,不去找老夫人哭闹才怪了。
老夫人定是补了四夫人三千两,不然不会气病。
一个上午,沈挽哪都没去,就坐在书桌前,看着纸上画的那支簪子走神。
她已经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外加一个上午了,愣是想不起来前世到底是见谁戴过这支簪子。
事关大哥一辈子的幸福,就是想破脑袋,也得记起来不可。
珊瑚和银钏把京都大家闺秀细数一遍,她们数一个,沈挽摇一下头。
摇的沈挽头晕,伸手揉太阳穴。
突然沈挽抬头,看向珊瑚,“你刚刚说谁?”
珊瑚有点懵,不懂姑娘怎么反应这么大,她小心翼翼道,“吏部侍郎府大姑娘?”
就是她!
前世戴过这支簪子的就是吏部侍郎府大姑娘!
可算是把人找到了。
沈挽高兴极了,但没高兴片刻,眉头就扭成了麻花。
吏部侍郎府大姑娘眼下并没有定亲啊,大哥要心仪她,直接上门提亲就是,以大哥定国公世子的身份,吏部侍郎府不会不允婚的,大哥都不曾上门提亲,就直接说有缘无分,大哥什么时候是这样的别扭性子了?
沈挽觉得哪里有问题。
她前世是半年后,才见吏部侍郎府大姑娘佩戴这支金簪的,那时候金簪是她的,不代表现在也是,或许是别人送给她的也不一定。
好不容易把人想起来,结果白想了一通,沈挽郁闷极了。
珊瑚道,“也不是吏部侍郎府大姑娘吗?”
沈挽摇头,“应该不是她。”
银钏道,“这样精美的首饰,京都没几家铺子能打造,奴婢去问问,没准儿可以打听出来。”
也只能这样了。
沈挽将图纸递给银钏,让她去打听。
沈挽昨晚没睡好,又为这事想了一上午,脑袋发胀,她准备去花园透透气,去找沈妤一起,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荼白在生气,“永清伯府摆明了是故意恶心人!”
沈挽走进去,问道,“怎么了?”
荼白回道,“永清伯世子五日后迎娶许大姑娘过门。”
沈挽道,“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有什么可气的?”
荼白道,“永清伯府方才派人送了张喜帖来,请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去喝喜酒。”
沈挽气笑了。
永清伯府是觉得她爹娘脾气太好,还是觉得他们定国公府穷的没饭吃了,要去喝两个险些害死她长姐恬不知耻之人的喜酒。
怕沈挽气坏自己,沈妤道,“没必要生气……”
沈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