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的。
“勇哥,去喝酒呀?”
“勇哥,去抽一根不?”
“勇哥,烧烤啤酒……”
如今,两人的招呼就是。
“韩主任你……”
“邓教授,你……”
方子业这样的慌张,并非是自己过于敏感,而是方子业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老师袁威宏,在如今,与自己的关系,都相对淡离很多。
袁威宏依旧很好,他对自己依旧爱护有加,但是,袁威宏可以给自己的东西越来越少,甚至有些东西,都得半依托于方子业了。
那么,感情就自然而然地会发生些微的变化。
而这样的改变,方子业目前没有在任何一个前辈的身上找到合适的解决方式和相处之道。
以后,还真的可以亦师亦友吗?
方子业在走出手术室的通道时,竟然有点想念数年前的那时候了,那时候的袁威宏,对自己是多么地照顾啊,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如今,袁威宏更多的时候,给自己的都是建议,说辞都是让自己独立参考了。
……
方子业下到了更衣室,打开了手机铃声后,再一次震动加铃声响起。
思维才被打乱,接通:“天罗,什么事儿?”
“师兄,你终于接电话了!你下台了吗?你上来一趟吧,这里有一个病人家属,给你送了一份很特殊的礼物。这个礼物,真的有点特殊。”兰天罗强调。
“你没去实验室或者练功房吗?怎么跑科室去了?”方子业不换自己的便衣,直接穿手术洗手服出更衣室。
“我是在练功房的啊师兄,但是中途被值班的师弟叫来了科室里。”
“给你讲啊……”
兰天罗给方子业解释一番后,方子业已经是从手术室通道走向了骨科大楼。
侧身让了一辆推过的手术周转车,双手一动:“天罗你脑子有问题吧?他送我钱你还不给打发了?”
“但他送的钱不多啊?师兄。”
“全都是零钱,是孩子自己存的,说是谢谢你让他还有妈妈,说谢谢你救了他。”
“我数了一下,一共是一百七十八块五毛九。”兰天罗说。
“其中有二十张五毛的纸币,二十四个五毛的硬币,三十九个一毛的硬币,而且小孩子还把这些硬币贴成了图案,把纸币也折叠成了纸鹤。你说这怎么拒绝嘛。”
“师兄,你来吧!~”兰天罗的声音也有点涩,但满是感动和羡慕。
方子业闻言一动。
加快了步速:“好,你等我吧……”
方子业刚走到科室里时,都还没注意到坐在轮椅上的男孩就是自己当初急诊查体的小男孩,但对方却先认出了自己。
“爸爸,在那里,在那里!~那位哥哥在那里。”
他头上的头发被剃后还未完全长出。不需要看方子业的面容,就认出了方子业,并且给自己的父亲指。
“你认得出来是他吗?小梨子。”中年的皮肤黢黑,身材消瘦,眼眶略内陷,黑眼圈很沉,语气略迟疑。
“爸爸,就是他。那个哥哥就是他。”叫小梨子的小男孩很笃定。
小男孩笃定之后,中年男子就转身,当时就往前快走了几步要屈膝跪地:“方医生,救命恩人。谢谢你,谢谢你了医生,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方子业更加加快步速,直接将中年男人强行架起,面色惊恐:“不不不,你不能这样害我。”
“大哥,起来,先起来再说。你这双膝一跪下去,要是被有心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去,我身上这身衣服可能就没了。”
“现代是新社会,再如何道谢,也不能行跪礼,我也会折寿的。”
“男儿膝下有黄金。”方子业晓之以情的解释。
中年的双手压着方子业的双手,用力很紧,内陷眼眶中的瞳孔血丝瞬间满布,哽咽着说:“方医生,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老婆就死了。”
“如果不是你出了急诊抢救室后,再看了一眼我儿子,我儿子也可能死了,我们全家都得谢谢你啊,主要是我没用,挣不到钱,现在还欠着债……”
“我跪一下怎么了?”
“我上半年倒是去了庙里面跪过菩萨,让它保佑我们全家健康平安,无伤无痛,也没顶用啊。”中年的情绪有点激动,身子又要下坠。
方子业直接打断:“大哥,你这话题越来越敏感了。”
“先起来,现在一切情况都好,那么你就要更加好好的,你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是吧?”
“嗯,你的谢意我也收下了,其实都是我们医生的本分,遇到了,刚好发现了,处理了,也没多做什么。”
方子业自己不信神佛,但也不去论神佛。
这个话题,可能比中年给自己下跪还要敏感,唯物主义者的方子业,是不会让病友往这个话题深入的。
“哥哥,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