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交融间,结实的臂弯圈住小小一团的猫猫。
与其说是塞外孤傲的头狼压制弱小的猎物,不如说更像是,猛兽用尾巴将瑟瑟发抖的草食动物卷进怀里护着。
安然似乎忘了挣扎,霍越更是舍不得主动松开哪怕一寸,他斩钉截铁道:本王要的是你这个人。
见怀中人不答话,镇南王喉结滚动,放软了声线:你应下的婚约得作数,旁的事情都好商量。
若是一年前有人告诉镇南王,他会对一个小太监的欺瞒既往不咎,甚至屡屡退让,只为将人娶回府,霍越必定会觉得对方疯癫得厉害。
一句接一句出乎意料的话砸得安然发懵,雾蒙蒙的湿润圆眸睁着,眼泪也不掉了。
猫猫心跳快得不同寻常。
所以,镇南王对他,不是话本里的山寨土匪对狐妖的欲念,而可能是书生对狐妖的情谊?
不然,为什么在得知真相后,仍然要
神游间,猫猫莫名想起那些欺骗殿下的宫仆下场,血腥场景如魇,他脸蛋白了一瞬,下意识往男人温暖的怀里缩了缩。
其实高热刚褪,安然的小脑袋混沌得很。
哪能想得过来这些弯弯绕绕,哭过的眼皮又重得像坠了铅,随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镇南王浑身肌肉本绷得铁紧,余光将小猫的每个细微动作都收进眼底。
当刚才安然下意识往他怀里靠,软乎乎的脸颊肉抵上男人胸膛时,霍越喉结猛地滚动,顷刻间心神巨震。
粗犷而俊美的眉梢都跟着颤了颤,男人嘴角刚扬起半分弧度,垂首准备说些什么,却察觉到安然平稳的呼吸。
最终,镇南王握惯刀枪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托住安然后颈,放置于软枕之上,轻轻替他拢了拢滑落的被角。
做完这些,霍越也没亏待自己,索性侧躺下来虚搂着香软的小猫。
强压下情意相通后变本加厉的意动,男人阖上双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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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做了一个梦。
秋雨连绵,凉意侵阶。
皇城中,东宫宫墙愈发显得高耸,仿佛将半边天都隔绝在了外头。
也可能是小猫的视野太过低矮。
不远处廊下宫仆交头接耳,嘈杂的话音混着风声,模糊不清。
啧,早晚会腻,到时候
瞧着风光,没了主子的宠爱,他又是什么东西。
说不准会被主子转手赏给侍卫校尉暖床。
安然抗拒地抿了抿唇,眼眶悄悄泛红,毛茸茸的耳朵也瞬间收成了飞机耳。
他性子太软,甚至不会冲那些人呲牙哈气。
只会忍着快溢出来的委屈,转身企图避开。
可那些冷嘲热讽的声音如影随形。
猫猫四条腿奋力倒腾,原本雪白的爪垫很快蹭上了混着积水的泥渍,可周围的景象却好似在原地转圈。
就在小猫气喘吁吁,快跑不动时,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捞了起来。
孤不过半个时辰未见你,就弄得灰扑扑的了?
噙着泪水的委屈猫猫,沾着雨珠的尾巴像条浸了水的绒绳,被托举得与俊美的男人视线齐平。
是太子殿下。
小猫晃了晃脑袋,想起来他是对方的猫。
安然吸吸鼻子愈加委屈了。
小猫想告状,却不知为何又犹豫了,愣神间被衣袍华贵的男人轻柔地兜进怀里,似乎准备亲自抱去清理。
视野再度变矮。
猫猫好不容易攒起的那点勇气,像戳破的泡泡似的,噗 地一下散了个干干净净。
恰在此时,四周景象如走马灯般急转。
小猫又在青石砖上拼命地奔跑。
身后来势汹汹的禁卫军举着火把,将宫道照得通明,佩剑在夜风里划出冷冽的弧光,侍卫大喊:抓住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