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离开。
花厅安静,落针可闻。
守在外间的蒋嬷嬷进来,她眼底透着几分古怪,脸上勉强堆出笑:“娘子可用过早膳,今儿小厨房准备了您最喜欢的透花糍。”
盛菩珠摇头拒绝,大清早被莫名其妙落了冷脸,谁还有心思吃点心。
“好孩子,那孽障方才可吓着你了?”
老夫人倚在软榻上,眼下透着青色,精神瞧着不太好,眼中失落难掩,叹气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昨日夜里三郎寻我,直接驳回了既言和盛家的亲事。”
盛菩珠表情明显一愣:“昨日夜里?”
老夫人叹了口气:“嗯。”
“你伯娘当场被气病了,既言自从伤了腿,性子变得寡淡,他倒是顺着兄长的意思说与你二妹妹不合适,婚事日后不必再提。”
盛菩珠怎么也想不到,能让谢执砚这般雷厉风行的,竟然是因为谢既言的婚事。
看了这靖国公府长房和二房之间的矛盾,恐怕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两人口头相看作罢,盛菩珠并没觉得有多可惜,反倒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
“罢了,既言明显是认同他兄长的提议,两家的婚事我们只当没发生过,要麻烦你,找机会和家里说一声。”
老夫人声音幽幽:“明淑性子好,是万里挑一的女郎,只是既言没有那个福气。”
盛菩珠略一沉吟,抬眸时,眼中已有了决断。
她朝老夫人行一礼,轻声道:“祖母,孙媳想回趟明德侯府。”
“也好。”老夫人笑着点头,“你能现在回去与长辈说清楚,那最妥当不过。”
“议事厅里的事你不必操心,难得回去就在家中多住几日,总归国公府的一切事情有我顾着,你且放心多陪陪家中长辈。”
盛菩珠是知轻重的,她笑着点头,温声道:“孙媳在家中用过午膳,等晌午就回。”
明德侯府前厅。
盛菩珠端坐在黄花梨木圈椅上,手边放着点心和热茶,都是平时她爱吃的。
“怎么突然回来了。”盛老夫人问。
盛菩珠笑了笑,声音轻柔:“孙女今日回来,是因为二妹妹那日相看的事。”
“怎么说?”盛二夫人庄氏有些紧张问。
盛菩珠暗暗吸口气,反而先看向坐在一旁的盛明淑:“二妹妹心里是怎么想的?”
“谢氏五郎君,妹妹真的喜欢?”
盛明淑微愣,垂了头,声若蚊呐:“我……我也不知道。”
她紧紧扯着手里的帕子,半晌又继续补充道:“我只是因为他行动不便,所以感觉不太怕他。”
“除了这,就没有了吗?”盛菩珠平静问。
盛明淑摇头。
“祖母,婶娘。”盛菩珠很郑重道,“我觉得二妹妹的性子,并不适合嫁入谢氏。”
“昨夜我与三郎提了一句,三郎也觉得不太妥当。”
“而且二妹妹对于谢既言,最多不过是因为他残疾的怜惜,两人性子差异实在过大。”
话已至此,众人自然听得出是什么意思。
盛二夫人感到失落,她本想着长女嫁进去,和家中长姐成了妯娌,至少事事有长姐顾着,那位谢氏郎君虽称不上十全十美,但总归日子和美是没问题的。
比起庄氏的失落,盛明淑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苍白的小脸也多了几分血色。
她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但至少
那个像山一样沉在她肩膀上的压力没了。
盛老夫人眼神不露声色落在盛明淑身上,半晌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日后就不提了。”
“明淑才十七,不急的。”
庄氏欲言又止,但对上女儿含笑的一双鹿眼,她怔愣许久,无奈道:“罢了,婚事不急,我与你阿耶不会逼你。”
“嫁不嫁人,比起你的健康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就算留在家中,你嫂嫂和善,兄长上进,总归不会让你受一星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