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呢。
虽然好几次她被他撞得昏死过去,他亲手替她做过许多事,可只要想一想,她都快烧起来,何况是在清醒的状态下。
“不……不必。”
“郎君公务繁忙,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等小事上。”
盛菩珠有些紧张盯着他,严词拒绝。
谢执砚慢条斯理直起身,眉眼温和,若不是他眼底并未掩饰的戏谑,依旧是云端上的君子。
“浴室地滑,夫人小心。”
“我去书房看会儿公文。”
“郎君慢走。”
盛菩珠望着他男人高高大大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方,她慢慢松了一口气,随即喊杜嬷嬷进屋伺候。
浴室里,热水早已备好,水面浮着各色花瓣,盛菩珠将发烫的脸颊浸在水中,许久才探出头。
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像是没有任何攻击力幼兽,任谁都能随意欺负。
杜嬷嬷哭笑不得:“娘子,莫要憋坏了。”
盛菩珠摇头:“不会的,之前在洛阳外祖家我学过凫水,虽然游得不算好,总归不会淹到。”
杜嬷嬷眼底的笑顿时一淡,语重心长劝诫道:“娘子,洛阳虽好,但到底不及长安的水土养人。”
“您不该再提的。”
盛菩珠伸手抚净脸上的水珠子,无所谓笑了笑:“嬷嬷是不是怕我忘不了洛阳那个人。”
杜嬷嬷表情很严肃地点头:“不是老奴怕,是洛阳的郎君实在叫人失望,风水不好。”
盛菩珠唇角翘了翘,眼底看不出半点伤心和失落:“嬷嬷放心,我与他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之前的事我早就没了印象。”
“外祖父与外祖母仙逝,我与沈家之间就再无关系,何况是别的不相干的郎君。”
杜嬷嬷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娘子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夜沉,谢执砚从书房回来,韫玉堂内只余一盏昏暗的灯烛。
帐幔低垂,隐约可见里头蜷着的身影。
他掀被躺下时,身上带着冰冷的水汽,刻意离那香软的身子远一些,谁知睡梦中的盛菩珠无意识翻了个身,正好撞进他怀里。
谢执砚抬眸看去,朦胧并不能遮掩妻子的美貌,紧闭的杏眼,朱唇榴齿,幽韵撩人,衣襟领
口松散,隐约可见那漂亮的玉色。
他指尖动了动,终究只敢轻轻环住那不盈一握的细腰,掌下肌肤隔着小衣透出暖意,勾得他身子相似烤在火炉里。
偏生怀里人还不安分,梦中呓语着往他怀里钻,膝头不经意蹭过某处,几乎要把他逼疯,
盛菩珠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翻进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冰冷的体温,滚烫的触碰,克制隐忍。
在她嘤咛要醒时,那手臂上的力道忽然一松。
“……”
迷蒙睁眼,正对上谢执砚幽深如潭的目光。
“夫君?”
“睡吧。”
谢执砚突然抽回手,侧身那一瞬,身下明显隆起的轮廓,一闪而过。
第49章
翌日,盛菩珠迷迷糊糊醒来。
她慢慢翻了个身,只觉身上沉甸甸的。
“唔。”眉心微蹙,手脚用力往外挪,盛菩珠这才发现自己竟将谢执砚的锦衾也裹在身上了,像一个厚实的蚕蛹。
身旁早已空无一人,唯有软枕微陷,有他睡过的痕迹。
“昨天有那么冷?又抢了他的锦被。”盛菩珠嘀咕一声,愣愣坐在床榻上发呆。
“娘子今日起得早些。”
“若还累着,不妨再睡一刻钟,待会儿奴婢喊您。”杜嬷嬷笑着在一旁拧帕子,又吩咐梨霜去小厨房盯着早膳。
盛菩珠晃了一下还有些昏沉的脑袋,语调软软道:“不了,早些起吧。”
“昨日听郎君提起腊八,我忽然想到之前府里订下的那批冬衣也该完工,正好让成衣坊的人送到议事厅。”
杜嬷嬷笑着应了声,递热帕子上前:“今日可要让小厨房准备郎君的午膳?”
盛菩珠拧眉想了一瞬,接过帕子敷在脸上,蒸腾的水汽,掩去她眼底的思绪:“暂且不送,郎君这几日恐怕不会久留宫中。”
杜嬷嬷点头记下,又替她理平衣襟前的褶皱,含笑道:“等腊八一过,长公主娘娘就该回府过年了,过几日老奴就让人开始准备着,把娘娘常住的那个院子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