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新科状元。”
盛菩珠听到这里,缓缓舒了口气,难怪她从小没有听祖父和祖母提过,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
也不知谢举元日后还如何自处。
已然是当祖父的人,却要在祠堂里受罚,他又在朝为官,还是大燕国历史上最年轻的门下省侍中,日后面对同僚的嘲笑,那他不得疯。
听涛居临水,冬寒,屋里地龙烧得比别的院子更足些。
秦氏病恹恹靠在榻上,今夜她没有去祠堂,而是心疼用软帕包一块拳头大小冰,给谢清姝敷脸。
谢清姝坐立不安:“母亲,父亲受罚,您不去阻止?”
“或是寻祖母求情?”
秦氏见那冰有些化了,解开帕子,又重新从盆里拿了一块新的。
“你大哥之前被罚,我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日也没见你阿耶去找长辈求情。我跪在地上磕头,人哭要死过去,他却是一声不吭看着。”
“眼下他犯的事比你大哥还严重,我能做什么?”
“何况我还病着,再去祠堂哭几回,那我活不活了。”
秦氏每一句话都说得在理,谢清姝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她觉得不安:“父亲虽然打了我,可我没想过他会受到这样惩罚。”
秦氏打断她:“你有什么好愧疚的,谁让他逼令仪为妾,你以为太子良娣是什么好归宿?”
谢清姝缩了缩肩膀,盯着秦氏平静的面容,她突然觉得冷,是那种脊背发寒的无助。
“夜里睡觉别压到,记得每日让嬷嬷替你上药。”
秦氏像是毫无所觉,絮絮叨叨叮嘱:“韫玉堂你还是少去,我们长房和二房关系本就不太好,眼下又闹出这样的事端。”
“这件事,你父亲虽然不会算在你头上,但是你要继续和长房走得近,对你兄长们日后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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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ps:秦氏并不是突然间脑子清楚,而是在她心里,儿子高于女儿,女儿高于丈夫。
丈夫=给她带来诰命的牛马。
她是正妻,丈夫没有妾室。
她处在这个时代的红利里。
第61章
寒冬,天穹犹如一匹无边的绸缎,在青灰色的雾霭中摇摇欲坠。
当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时,谢执砚推门而入。
烛光轻晃,满室静谧。
端阳长公主单手撑着脸颊,斜倚在软榻内侧,她身上盖着绛纱色锦衾,怀里靠着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娘子。
盛菩珠闭着眼睛,鼻息轻轻,睡得正熟。
端阳长公主听见开门的动静,连眼睛都未睁,只懒洋洋问:“处理完了?”
谢执砚指敲在门框上,发出轻响,一言不发地看她许久,才问:“长公主还不回吗?”
“急什么。”端阳长公主扯了扯唇,心里还记着被送去天长观吃苦的仇,凤眸含着戏谑,轻飘飘的语气,“本宫在这儿陪着菩珠,难道不比你这个冰冰凉凉的郎君,令她安心。”
她是知道该如何惹恼他的,轻哼一声:“抱一下罢了,你就这样吃味?”
谢执砚的脸更黑了,大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捞人。
端阳长公主侧身,抬手挡了一下,字字句句都直往他心窝里戳:“我与菩珠的关系,哪里是离家两年,还不闻不问的郎君可以比的。”
谢执砚目光变得锐利,轻哼一声。
盛菩珠似有所觉,嘤咛着,无意识往端阳长公主怀里蹭了蹭,迷离睁开眼睛,正巧对上谢执砚晦暗阴郁的眸色。
她愣了愣,不能及时回神,端阳长公主已低头在耳边轻笑:“啧,你瞧瞧,原来有人连亲姨母的醋也吃啊简直不得了了。”
吃醋?
怎么可能,盛菩珠心底习惯性反驳,却悄悄抬起眼去看他。
谢执砚目光冷峻,抿紧的唇,像是被夜风吹得冷冽,一如既往文雅内敛,明明是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
盛菩珠见他神色如此,就没放在心上,只当是端阳长公主作为长辈的打趣而已。
“宵禁已过,您难道不该回去?”谢执砚沉声问。
端阳长公主染着蔻丹的手,勾起盛菩珠白皙小巧的下巴,似笑非笑往旁瞥了眼,美眸藏着戏谑:“姨母的好珍珠,若想我,记得常来府里做客。”
她眨了眨眼,继续说:“但凡是好东西,姨母都特地给你留着呢。”
说完,端阳长公主也不管谢执砚脸上是什么表情,麻溜起身,生怕耽搁一瞬,就要血溅韫玉堂。
“郎君。”
“你莫误会,我与长公主关系好,只是单纯的兴趣相投。”
“兴趣相投”几个字,怎么听着都透着一股不单纯的味道。
盛菩珠眼睫打颤,猛地咬住舌尖,她有些懊恼,不禁觉得自己越解释反而越糟糕。
在他面前,她总会失了平日里该有的冷静自持,特别的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