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辞干渴得很,一口口都咽下去,哑声道:“我拜托你,一个月挂几天免战牌吧。”
秦深失笑:“我又没有月信,不需要。你有么?会怀么?怀上了我就放过你几个月。”
什么浑话!叶阳辞抬手,惩戒似的拍了拍他的脸颊。秦深转脸亲了他掌心一下,心满意足:“不会怀也没事,我不在乎有没有子嗣。大哥大嫂有就够了。”
叶阳辞脱开他的痴缠,走去寝室沐浴。李檀为了弥补自己的冒失,烧了许多热水。
秦深跟进去,也解衣滑入巨大的浴桶,给累到不想抬手的爱侣擦身。
叶阳辞趴在桶沿,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亲王的私密服侍。白雾氤氲中,他慵懒地说:“你且去暗中备战,钱粮辎重我来负责。这一年,山东的税课产出就算翻番,也不会落在皇上手里。”
“一年以后呢,你可是立下军令状的。”秦深提醒。
“呵,提头来献。”叶阳辞把长发拢到一侧,露出白皙的脖颈,透了粉的指尖作势一划,“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会努力保住自己的脑袋,你放心。”
秦深低头吻了吻这截白玉,无比相信他的谋算,而且就算到时有变故,自己也会陪他出生入死,火海刀山。
水够多够热,他们一边互相清理,一边耳鬓厮磨地亲吻,时而激烈,时而缱绻。
“‘撕’,重铸得如何了?”
叶阳辞爱把正事混在亲昵时说,秦深不得不分出一半心神关注他的话,久了也就能一心二用。
“去年七月开工,十月验收,测试两次,调了几处地方,十一月又测试过一次,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随时可以投入城战。野战的话,可能需要更灵活机动的器械,墨工们还在研究。”
叶阳辞“嗯”了声,用鼻尖蹭他潮湿的鬓角。擦拭身体时,他心疼地摸秦深胸膛上的五道爪痕:“丹参羊脂膏有剩吗,我给你敷上。”
“很丑吗?”秦深问,“万一留疤,你还喜欢吗?”
叶阳辞俯身过去,亲了亲新愈的伤痕:“不丑,很有男子汉气概,我喜欢。”
第99章 去吧我的僚臣团
二月初,叶阳辞赶着做整个山东省的开源规划,务必要在一年内,比之前多产出至少百万两白银。
他天生过目不忘,写规划时,根本不需要再逐一对照舆图与鱼鳞图册、黄白册。各州府的土地、人口、税课数目俱在他脑中,随时调取。
奋笔疾书一日一夜后,这份足足八十页的开源规划终于完成,合订成一本厚实的册子。
窗外天色大亮,叶阳辞揉着酸痛的手腕,想了想,在册子的封皮上行书《山海砥赋策》五个大字,字字如霜雪吴钩。
又在扉页写上导语:“山东沃野千里,兼有山海之利,正是大展宏图之地。此政推行,绝不新增田赋、丁税,不提高现有税率,不增加百姓负担。一言以蔽之——农植优调、矿脉官督、疏河设榷、特许航港、清蠹追赃。”
从山东各州府抽调来的能官干吏,共三百余人,已在巡抚衙门大堂外的广场上等候。他们事先并不知情,但眼下凑在一起,人以类聚,聊来聊去就咂摸出几分召集的用意了。
见新任的巡抚大人走出大堂,众官吏怀着激动心情起身,齐齐拜道:“参见巡抚大人!”
叶阳辞站在台阶上,环视一圈,有老有少,有妍有媸,但身上多少都有些浩然之气。
这些官吏是他走了御史薛图南的路子,从山东道御史监察记录中筛选出来的,德才兼备,比关系户满天的吏部考功司的考核结果靠谱多了。
也都不是主官,不影响各州府的日常政务。
其中还有个熟人。他朝夏津县典史江鸥微微颔首。看来从他去年二月主持夏津,到今年二月,江鸥重拾初心振旗鼓,颇有业绩,得到了监察御史的肯定。
“我这山东巡抚是怎么来的,诸位应该都听说了。”他用了一个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开场白,十分接地气。但姿态凛凛有兵戎之气,叫人不敢掉以轻心。
“从今日起,一年之内,诸位便是我施政的僚臣团,是山东税赋产出能否翻倍的关键所在。诸位听从我指挥,齐心协力,必定能成事,一年后各凭政绩加以擢升;无能误事之辈,我会随时将他剔除出去,另寻补充。都听明白了?”
官吏们拱手:“听明白了,愿奉巡抚大人政令,尽心办差!”
叶阳辞将官吏名单分批放于桌案,一共分成五类:
“僚臣团三百六十五人,分为五组,每组再分小队,前往山东各州府,督管政令实施。我分类时已进行人员交叉,会避开原任职的州县,以免徇私。
“第一组,负责‘农植优调’。于鲁西、鲁北推广优质棉种,鼓励商办棉纺作坊,官府优先收购,货与江南。于相对贫瘠的丘陵地,垦荒种植豆、高粱。于水利较好的西南地区,推广冬小麦、夏大豆轮作模式,提升土地复种与总产量。这个需要专业人士指点,我会派农艺师随行,传授当地种植技术。诸位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