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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126节(3 / 3)

胜过那盆狼桃。”

威尔弗雷德心底的裂痕被击中了,语言的标枪瞬间洞穿,某种为人独有的感情从内中弥漫出来。他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蓝眼睛里生出了湿润的坚决。他说:“我带你去见他。你要是能带走他,就带他走吧。”

绕口令似的一句,他说得异常流利,仿佛压抑已久的怜悯心终于破土而出。

威尔弗雷德重新戴上鸟喙面具,带着叶阳辞离开此间,前往城堡更深处。

曲折步行两刻钟,通过数道门禁后,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在城堡最高的那座塔的顶层。

威尔弗雷德在取钥匙开门前,对叶阳辞说:“据说他被剥夺了皇子头衔,以罪人身份入院,代替他哥哥成为新的供应者。他的脾气很古怪,时而暴躁,时而沮丧,采血时还会故意割破脉管。我们担心他会自残,故而放在塔顶的小白屋,这里四壁都钉着软垫,撞不伤。窗户也用铁网格封住了。”

门被打开后,满墙血红图画扑面而来,冲击力十足,威尔弗雷德怔住了。

叶阳辞定睛看去,见屋内四壁的软垫上绘满了任皇后遇难时的情景,坍塌的观景台、砸落的巨石、被压住半截的躯体,泼墨般溅出满天满地的猩红,散发着干涸的血腥味。作画之人以血为墨、笔触狂乱,似乎带着强烈的不安与愧疚,在每幅画上都点出了两个小身影,向着任皇后的尸体跪地叩头。

……那两个小小的人影,看着像年少时的秦温酒与秦泓越。

威尔弗雷德几步冲到窗边,捡起掉落地面的铁网格,急声道:“他撬开封窗网,逃走了!没有工具,是怎么撬开的?”

叶阳辞走过去检查窗框,说:“用磨尖的金属床脚,灌注内力。看来九皇子有些武功底子。”他从洞口的窗口望出去,依稀看见下方不远处的屋顶上,秦泓越摇摇晃晃的身影。

相连的屋顶虽比塔顶矮,但离地也足有六七层楼高,万一失足滑坠下去,怕是就活不得了。

叶阳辞当即摘掉碍事的鸟喙面具,从窗口飞掠出去,留威尔弗雷德在他身后目瞪口呆。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叶阳辞人尚在半空,秦泓越已毅然决然地纵身跃下屋顶,只留下一句满怀悔恨的遗言,被夜风飘送过来:“母后,别哭,我与皇兄来找你赎罪了……”

叶阳辞脚尖触及屋顶的同时,眼见对方伴随着沉闷的响声砸在地面,夜色中看不分明的身影依稀抽搐几下,寂然不动。

他在风中笔直地站立,沉默片刻后,发出一声叹息:“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下方骚动起来,不少院内守卫跑向秦泓越的尸体,查看究竟。

威尔弗雷德扒着窗口向外探身,惊哀的视线从地面移向远方——城门口方向人影绰绰、火光冲天,嘈杂的厮杀声与马蹄声,踏碎了深夜的金陵。

他失声叫道:“是叛军!叛军攻进京城了!”

叶阳辞转头,斜睨了这个大惊小怪的医士一眼。夜风掀翻白袍兜帽,扬起他拆散了髻的长发,如乌浪在空中流泻。他的声音穿透几丈远,传到威尔弗雷德耳边时,依然冷彻而清晰:“那不是叛军,是王师。”

第155章 这门不开也得开

威尔弗雷德望着叶阳辞立于屋顶上的背影。雪色背影居高临下地镶嵌在这烽火京都的夜晚,仿佛一幅关于美与战争的秾丽油画。他心神战栗,不禁再次问道:“——你是谁?”

叶阳辞头也不回地说:“看在你良心未泯的份上,我指一条活路给你。来做我的证人,指认延徽帝与远西精研院的滔天罪行,事后你将得到特赦,死罪可免,如何?”

威尔弗雷德琢磨着他话中之意,惊诧道:“你想推翻皇帝?攻进京城的叛军是你的同盟?”

叶阳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又问了一遍:“你可愿意将功折罪?”

威尔弗雷德沉默了。短时间内他想了很多,岳国皇帝对精研院的全力支持,这十年来研究实验取得的进展,手术台上的生死一瞬,自己的头颅或许明日就与同伴一起被悬挂在菜市场的高杆上……

他最终缓缓摇头:“感谢你的善意,无名氏。但我早已向我的神发誓,将终生献给未知的医学领域,直至倒在研究路上。医术没有善恶之分,我宁愿做为探索者而死去,也不愿做为退缩者而生还。”

这是个诚于术之人。可叶阳辞仍不为所动地答:“医术没有善恶,但人心有。既生而为人,便该将善恶置于求知之前,若是以同类为血食,与妖魔何异?”

威尔弗雷德神情黯然,但依然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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