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兜空空,只能每天拼命干活攒钱还房贷。
沈青临轻轻叹了口气,又重新勾了勾唇边笑意,拿起画笔加班加点干活。
在今年冬季,他就要搬进新房了。
那是独属于他的房子!
初秋季节,空气依旧闷热得有些难受。
枝头的叶子微微有些泛黄,猖狂的蚊子们似乎察觉出留给它们的时间不多了,纷纷不要命般往人的身上撞。
在一家小小的幼儿园外面,一对年轻夫妻正蹲下身哄着年幼的儿子。
宝宝,长大了都要去幼儿园的,你瞧那么多的小朋友,大家都很愿意去幼儿园呢!
小小的娃娃扁着嘴往四周一瞧,下一秒,钻进妈妈的怀抱扯开嗓子鬼哭狼嚎。
不去!不去幼儿园!我要爸爸妈妈!
年轻女子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耐心哄着孩子:妈妈就在外面等你,不走开,保证你放学后第一个被接走!
小小的娃娃眼泪鼻涕止不住往下流,嘶吼着说不。
幼儿园的老师对这幅场景早就司空见惯了。
她们熟练的拿出玩具和纸巾,哄着这群比拼哭声的新一批娃娃们入园。
小小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留在外面的大人们,却不舍得离开,个个都想瞧瞧孩子们在里面过得怎么样。
年轻女子也扒着铁栏使劲往里面瞧,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一旁的年轻男子安慰道:菲菲啊,咱儿子是小男子汉,没事的,肯定能适应。
话音刚落,李菲菲的眼泪就大颗大颗流下来,她一把鼻涕一把泪靠在男子怀里,盯着幼儿园的教室不舍道:我好想咱儿子,我舍不得他去幼儿园,我这心里,比他还难过呢呜呜
大雪纷飞,整个城市被厚厚的皑皑白雪覆盖,脚踩上去,像是踩到了棉花,软乎乎的,深陷其中。
郊区的一家大型工厂里,严星海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
连续上了十二个小时的班,铁人都有些撑不住了。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厂子的订单要赶在年前完成,所有工人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就为了多出些货。
真是不拿员工当人看!
严星海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去休息室将沾染了一身烟味的工作服脱下来,换上了笨重的羽绒服。
天空飘着鹅毛大雪,才六点,整个城市就已经陷入了黑暗。
太阳早已在一个小时之前彻底落山,远处的星星灯火在这郊外若隐若现。
严星海叹了口气。
这家厂子虽然累,但是工资还可以。
可这是二线城市,并不是挣几年钱就可以买房的。
再加上住够了老破小,想一次到位买套新房,算了算手里的钱,这四年下来,月月加班几十个小时以上,省吃俭用,只凑够了一个厕所钱。
还得是侧身进,站着方便的小厕所。
严星海郁闷的掏出手机,在看到微信上女朋友发来的信息后,心情更是烦躁。
谈了半年的女朋友,张嘴要二十万彩礼,说他没有房子,得要个安全感。
二十万!再加上结婚和各种开销,卖了他都不够。
自己如今三十岁了,上有老,下还没小,老家下辈子也等不来拆迁,混得真是失败。
这一晚,严星海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喝了几瓶啤酒,在凌晨天刚蒙蒙亮时做了个梦。
梦里,他自己的家拆迁了!
豪车、豪宅、事业,在一夜之间唾手可得。
他收获了身边一众艳羡的目光,穿着一身高定西服,钻进了价值百万的豪车里,开往位于半山腰的别墅里。
别墅占地几十亩,有管家和仆人。
他刚一迈进门,就有人恭敬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和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