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治病。”
凌衔星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却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个回答。
“自卑?”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努力扭着身子跟郁江倾面对面,“等等等等,这个自卑是我理解的那个自卑吗?”
他的语文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郁江倾肯定了凌衔星的问题:“嗯。”
凌衔星满头雾水。
“你长得这么帅,成绩这么好,前途无量,学校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你的小迷妹小迷弟,你有什么好自卑的?”
“我语文烂成这样,我才要自卑一下给老宋意思意思呢。”
凌衔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郁江倾,都觉得对方完美到不能再完美了。
冷漠?那叫理性。
狠辣?那叫果断。
高冷?那叫内敛。
反正,他的同桌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同桌!
谁家同桌还能帮忙写检讨的?还能给他做大餐吃的?
咱家同桌能。
然后,凌衔星听到郁江倾说:“我那时候一无所有。”
没有钱,没有家,没有一个确切能迎接的未来,也没有喜欢一个人的资格。
如何能不自卑。
凌衔星愣住。
一无所有?
郁江倾一直觉得自己高中的时候一无所有?
回过神来,凌衔星深吸一口气。
他从郁江倾怀里挤了出去,站到地面,抓住对方的老板椅一转。
双手搭上郁江倾肩膀,低头与人直勾勾看向对方。
“看着我!”
郁江倾抬眼。
凌衔星痛心疾首说:“你怎么会有这种落后的想法,你有你自己啊。”
郁江倾一怔。
“你有一个这么优秀的自己,那时候你才十八岁啊,刚十八啊!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世界属于年轻人!”
凌衔星恶狠狠搓了搓郁江倾的脑袋,“大郁同学,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你难道指望一个刚十八的少年人,事业有成,财富滔天,然后还要组建一个美满家庭?”
“如果真是那样,那你现在都没做到呢,你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呢。”
凌衔星不喜欢说什么假大空的话,说什么你有我啊,你有朋友啊。
他也不觉得郁江倾需要这种安慰。
一个人最大的资本,从来都是自己。
所有人都是过客,只有自己足够优秀,才有资格不再被命运裹挟。
凌衔星向来信奉这一点,也不会露出自怨自艾的模样。
他一直认为郁江倾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玄乎的惺惺相惜。
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个小敏感。
怪可爱的嘞。
说了一大通,凌衔星嘴巴都干了,抓过一旁的水杯猛灌一口。
然后他故作不经意抬起下巴,期待着郁江倾会对他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演讲发表什么感言。
我真是太能说了,幸好我没入主持行业,不然那可是众多主持们的大敌啊。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郁江倾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被他说得醍醐灌顶顿悟了?
许久,对方抬起手。
凌衔星以为对方要给他鼓掌,结果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落在了他的面颊两侧。
修长手指不轻不重捏了捏。
“???”凌衔星瞪圆眼睛。
我说那么多,你捏我脸?
于是他也伸手捏了回去。
他使得劲比郁江倾大多了,直把那张矜贵俊美的脸捏得变了形。
郁江倾出神看着眼前的人。
凌衔星身上无疑是蓬勃的少年气,可那不是年少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
而是看遍世事历尽千帆,仍然一往无前的张扬锐气。
就这么奇迹般出现在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少年身上。
这很不符合现实,可就是实实在在存在。
“让我抱一下。”郁江倾突然道。
说完这一句,他顿了顿,“可以吗?”
凌衔星乐了,“怎么还跟我客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