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凌衔星像个傻子,不撑伞漫无目的到处乱逛,还打了车打算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但一想到要是去旅行就见不到郁江倾了,他就又让司机把车开了回来。
最后他逛到了陶邬的酒吧。
对方的酒吧居然还在开门,不过客人不多就是了。
凌衔星走了进去,陶邬一眼就看见了他,很是开心地挥挥手,“小星星!”
凌衔星在吧台边上坐下,“你不回家过年吗,你家不是在隔壁市吗?”
陶邬摆手,“不打算回去。”
凌衔星歪头,“跟家里闹矛盾了?”
“那倒没有,就是我跟他们本来关系就一般,我大哥优秀,我就是个混日子的,虽然我现在有在努力吧,但想要追上我大哥那是不可能了。”
“那你呢,发生什么事了?”陶邬问道。
凌衔星一愣,下意识笑道:“我很好啊,就是来逛逛。”
“你从进来都没笑过,我说了你才笑。”陶邬看着凌衔星,皱了皱眉,“星星,你真的很喜欢报喜不报忧。”
有这么明显吗?
“我”凌衔星原本还本能想要掩饰,可是实在憋得难受,最后还是没有接着遮掩。
他改成在吧台上趴下,有气无力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做了个噩梦,吓到了。”
“什么梦能吓到你啊?”
凌衔星认真:“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非常非常惊悚的梦,我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么可怕的梦,我感觉我的人生都要因为这个梦改变了,我的三观也受到了重击。”
陶邬:“”
这到底是个什么恐怖的梦,能被形容到这种程度?
梦见自己变异成屎壳郎吃屎了应该也不至于这样吧。
陶邬试图问清楚那是个什么梦,但凌衔星死活都不肯说。
笑话,难道要他跟陶邬说,我做梦玩多人游戏了,而且我是被玩的那个,被玩得还很舒服?
那还不如让他从楼顶跳下去,要留清白在人间。
“行,不想说就不说了,咱们喝一杯吧。”
“也好。”凌衔星顿了顿,“小辰子最近好像不忙了,正好问问他来不来。”
他现在急需有几个听众听他话痨,来发泄一下自己。
许辰的确不忙,他接到凌衔星电话之后立刻就过来了。
说实话,许辰心里很讶异凌衔星会这个时间出来。
今天是除夕,郁江倾那个阴险败类居然会让对方单独出来?
最近郁江倾那边干什么都遮遮掩掩的,简直像是想要藏什么秘密。
凌衔星本来想喝酒的,想试试什么叫借酒浇愁,但想起自己上次喝醉后的惨状,还是默默把酒换成了果汁。
倒不是怕别的,单纯怕喝醉以后嘴没把门,揪着郁江倾领子说我梦到跟双数的你玩成人游戏了。
他们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凌衔星很努力想要做出积极向上的样子,但一想到那个梦,就忍不住叹气。
叹气这个行为出现在他身上真的很罕见,在凌衔星第五次叹气之后,许辰放下酒杯,温声道:“如果真的有很不开心的事情,跟我说说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凌衔星心说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但这事我真的说不出口。
这种羞耻的事情只适合藏在心里当传家宝。
喝了一下午的果汁,本来有点饿的,现在都快撑吐了,动一下都能听见肚子里面晃荡的水声。
凌衔星摇摇晃晃起身,撑得干呕了一下,“我觉得呕我需要出去走一走,不能再喝了。”
他已经喝了橙汁苹果汁葡萄汁椰汁柠檬汁西瓜汁
他感觉自己的胃现在就像一个综合果汁罐。
“我陪你。”许辰看了眼陶邬,起身追了上去。
陶邬原本也想起身的,但想了想,还是坐下了。
得,郁江倾已经不可能争过了,许辰他也争不过。
但凡星星是个花心的性子,或者爱玩的性子,他都想得很开,很愿意当对方其中一条鱼。
可他知道,星星不可能,对方虽然性格有时候很跳脱,偶尔也不正经,但感情上绝对是专一的。
不是没想过努力让凌衔星喜欢上自己。
问题是没用啊,凌衔星或许自己都没发现,每次他提到郁江倾或者看到郁江倾的时候,眼神都特别闪亮,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他跟许辰都隐隐能猜到,凌衔星不开心基本是跟郁江倾有关。
其他的人甚至连让凌衔星不开心的地位都没有。
凌衔星捧着自己鼓鼓的肚子走到了桥上。
他对这座桥印象还挺深刻的,刚穿越那会儿住小黑旅馆天天都要走。
跟十年后的许辰相认是在这里,喝醉以后绕着郁江倾转圈圈也是在这里。
在桥边被雪飘了一会儿,许辰突然问:“郁江倾对你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