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时常待在宇智波启身边望着外面出神,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现如今一个人再次体会,所有的回忆仿佛都褪了色,又仿佛本来就是那样的颜色。
等到后来神子的事件被定了性,世人都说两面宿傩是为祸事件的妖邪怨孽,神子应该久住世间,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要阻碍众生脱离苦海,于是借助手足之情令神子由生至死步入了寂灭中。
咒术师们轰轰烈烈纠集力量向他进行挑战,而两面宿傩拧碎了前来讨伐他的所有咒术师的脖子。熊熊燃烧的火焰和四周的断臂残肢浸染了整片大地,血与哀嚎将天边的明月都掩映成为了一片赤色的鲜红。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视野里只剩下猩红的色彩,铁锈般的腥气和众人恐惧的滋味令人觉得愉快,感到酣畅,难以抑制的兴奋充斥在脑海里。一片苍茫的血色中,原本只有兄长的身姿不是腐烂的血肉和杀戮的颜色,可是鲜血的滋味像是酒水一样顺着咽喉蜿蜒而下,畅快得令人难以忘怀。
他离开兄长的时候没有开始吃人,后来宇智波启死了,他却开始食用起那些自己以前根本看不上的血肉。
两面宿傩还是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不过有时候的行为举止也充满着一种别样的文雅。他打心底瞧不起人类,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一丝的改变,所以无论保留人类身份与否,他依旧是以前那个宿傩。
有时候他屠戮完人类,在夜色中眺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两面宿傩始终认为宇智波启不应该死去,因为他和启是双生子,在咒术界被视作同一个人。这个人既是他的哥哥,也是他自己,既然两面宿傩没有前去冥界,依旧在生者的世界里不断徘徊,那为什么作为兄长的宇智波启反而会消失呢?
第84章 我的弟弟奈落(一)
在二十年前,人见城的城主夫人为城主生下他的独子后便因为难产离世,新生的少主多病又幼弱,在襁褓之中便啼哭不止想要寻求母亲的怀抱。
城主怜爱这个如同猫儿大小可怜的孩子,于是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光阴似箭,小少主逐渐长大成人,面若桃花,异常美丽可爱,虽然体弱多病,常年待在温暖的帷幕后面养病,不能像是健康的孩子那样在阳光之下蹦蹦跳跳,但是好歹总算是平安度过到了五六岁的年纪。
城主后面的妻子们都未曾有过生育,于是这孩子既是城主的独子、长子,也是城主的幼子。再加上小少主长大后的容貌越发与他的母亲相似,因此城主难免爱屋及乌,将少城主视作掌上明珠一般疼爱。
当时又逢战乱时期,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大名们相互攻伐。因为政局纷乱的现状,上下尊卑不分的情况和盟友之间的背叛成为了这战国之中经常发生的状况。
作为新投诚的家臣,为了确保与主公建立稳固信任,向所效忠的大名送出一名至亲作为人质,则在战国时期是一种司空见惯的结盟方法。
这意味着人见城主要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主公的城池之中长大,但稚子一贯弱不禁风,寄人篱下难免受到轻慢和漠视。城主难忍和少主长久的分离之苦。又同时不忍心自己稚子受到奔波劳累的颠簸之苦。况且此去山高路远,路上凄凉无比,妖魔和山匪丛生,由此一别或成永诀,也是不可得而知之的事。
于是再三思虑之下,家臣提提用养子以假代真的决策也因此应运而生。城主在一众孩童中挑选了一位最为容貌出众、聪颖伶俐的孩子收作义子,他对外宣称这是自己的长子,再将偷天换日将他送往国主的藩城。
宇智波启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养子,城主之子的身份看起来光鲜亮丽,即便作为人质,但由于两者之间是家臣和主公的关系,质子在那里不会受到苛待,甚至还能接受武士应有的教育。可是一旦暴露,便要要面临欺瞒主君被杀头的危险。
无论人见城主在事发以后会做出怎样的对策,总而言之,作为人质的宇智波启以及随行人员肯定要第一时间承受国主的怒火。
为了防止人多嘴杂,就连和宇智波启同行的随从和车夫都是从不了解城主府内情的平民之中挑选,他们不曾被告诉过事情的真相,满心满意认为所侍奉的是真正的长公子。如果被选中不是宇智波启而是一介普通的孩童,身边连一个可以依靠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心里的焦虑和压力可想而知。
而宇智波启却不感到惶恐,他此刻还沉浸在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之中。这确实应该是原本他和宿傩所处的是同一个世界,但是一晃眼过去,却已经已经错过了数百年的时光。
在战争规模像是村民械斗的战国时期,人见城可以算是一座不小的城池,但是相对于京都来说依旧是一个消息闭塞的穷乡僻壤。没有咒灵的踪迹,也没有智力开化的妖物。长久以来,来到这里的不过是半吊子的僧侣、法师,就算遇到了什么需要驱邪的灵异事件,召集附近村落的除妖师们过来干活就好了。
但是宇智波启还是打听到了宿傩的消息,尽管现在像是巫女和僧侣的时代,阴阳师和咒术师们不再遍地都是。但是咒术师的御三家作为人类世界的权贵,寻找到他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