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默默降低存在感,却还是逃不过被其余人逮出来,关心道:“你怎么一直不唱歌呢?别客气,快来一首!”
推拒不得,话筒如烫手山芋般传到了她手里,未免有污他人听力,她只能弱弱做出声明,试图以理服人:“我唱歌不好听……要不然你们唱吧?我听你们唱就好。”
“哪有这种鬼话?!”孙明远第一个不同意,举例说张霖唱歌跟公鸭叫春一样,不还是厚颜无耻地霸着话筒当麦霸?气得张霖伸腿踹他,两个人莫名其妙在包间里演起了佛山无影脚,窜来窜去像两只猴子。
连周天晴也鼓励说:“歌唱得好不好不重要,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嘛,放开点,别局促。”
祝婴宁又将求助的眼光投向许思睿,结果许思睿也不肯救她。生日的人最大,他毫不客气地霸了主位,自己一个人就占去一条沙发,侧躺在上面,手支着脑袋,掐起餐盘里一朵装饰用的木芙蓉,虚虚丢到她身上,跟古代的伶官总领一样,将下巴一抬,钦点道:“就你了,唱。”
明明没喝酒却一副酒气冲天的模样。
“……”
她合理怀疑他在因为傍晚的花车巡游嫉恨她——可能是她当时站的位置比较好,可能是因为她看起来比较亲民,总之傍晚的巡游,她收获了无数公主王子的飞吻和拥抱,比他还要多得多。
不过后来祝婴宁才知道自己也许误会了许思睿的意思,他当时扔来的那朵木芙蓉花语是保持自信。
祝婴宁开始唱了,虽然主要原因是被逼上梁山。
让她倍感欣慰的是这里的曲库竟然真的有不少儿歌,她点了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在其他人惊得眼珠都要掉落的注视下,合着伴奏,气贯长虹地开始唱: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包厢里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许思睿捂着脸垂头,不知道在干嘛,她猜八成是在笑吧,因为他肩膀一直在颤。
声情并茂唱到“喔呜~喔呜~喔喔~~~他们唱”的时候,连孙明远都开始如坐针毡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避免和周围所有人对视,他怕自己一和谁对上视线,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也太冒犯了。
但他憋得再好,也抵不住许思睿在后面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这一笑就像引爆了什么燃线,包间里其他人瞬间表情扭曲,全都使劲抿着嘴唇,拼命想要忍住冲到嘴边的笑声。除了歌声,一时只能听到“哼哧”的气音,以及偶尔几声忍过头而从气管里意外挤出来的尖锐的猪叫,惹得其他人憋笑憋得愈发艰辛。
好不容易一曲结束,孙明远抹着眼角憋出来的眼泪,清了清喉咙,站起来带头鼓掌:“好!唱得好!倍儿有精气神!”
包间里顺势响起雷鸣的掌声,比刚刚唱歌唱得好听的那几个人得到的掌声还要热烈,祝婴宁放下话筒,撇撇嘴:“好了,别损我了,我知道我不擅长唱歌。”
“没事的。”周天晴安慰她,“你乐感挺好,就是感情投入点有点小偏差,不过这也是小问题,练练就好了,你要有兴趣,回去之后我可以教你怎么把这首歌唱得更好听。”
许思睿在旁边补充:“我小姨学过美声,她也会唱你唱的这些歌。”
祝婴宁有些吃惊,她一直以为自己会的这些和他们会的比起来是拿不上台面的,没想到并非如此。受到鼓舞,她很快又振奋起来,问周天晴乐感是什么。
“就是音准、节奏感这些。”
“那我用乐器演奏一下,你帮我听听可以吗?”
周天晴一楞:“乐器?原来你会弹吉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