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帮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但是这必须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前提下。大家都是人,没人喜欢在洗澡的时候被人偷看,对吧?你喜欢吗?”
她随便逮住一个小孩问。
小孩尖叫着笑起来,扭身躲到了自己奶奶腿后面:“我才不喜欢呢,我又不是变态!”
“你喜欢吗?”她又看向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中年男人。
被一对一问到,男人无法视若无睹,只能尴尬又讪讪地笑了两下。
围观的人也笑起来:“小祝同志,他要是说喜欢,得被他媳妇儿扒掉层皮!”
“嗯,不管出于什么理由,看来大家都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没有人喜欢。”祝婴宁强调完,再度看向大家,“我们身为干部,绝对不会干出偷看群众洗澡的事,这叫尊重,我们尊重你们。相应的,你们是不是也得尊重我们呢?”
唱完了白脸,祝婴宁用眼神示意温文旭开口。
经过一个月来的相处,温文旭已经和祝婴宁配合默契,接受到示意后,从躲避的位置走出来,站到甄玉花面前,唱起红脸:“甄婆婆,李恒宇是个老实孩子,我们相信他不会主动干出偷看别人洗澡的事,他一定是被别人带坏了,您知道是被谁带坏的吗?您把这个坏人给揪出来,我们一定狠狠批评教育这个败类!这种人自己道德败坏就算了,竟然还想把李恒宇这样一个单纯孩子拉下水。”
围观村民稀稀拉拉地笑起来。
甄玉花这辈子最愁的就是自己孙子的婚事,怕他这个傻样一辈子娶不到老婆,但凡遇到适龄女子来到此地扶贫或者开展志愿工作,她都会怂恿李恒宇去偷看人洗澡,且还振振有词,说自己是为了看这些女人的奶子大不大,屁股大不大,适不适合生育。
李恒宇有时候能偷看成功,有时候不成功。
但不管成不成功,来到这里的年轻女孩面对这种事难免担惊受怕,害怕被人议论或者遭人报复,不得不忍气吞声。
甄玉花没想到这回会被人揪出来,而且说“揪出来”也不尽然,对方并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出这个怂恿的人是谁,她总不能自己跳出来承认,只能忍着温文旭的明褒暗贬,握着锅铲的手颤抖,脸上青红交错。
温文旭指桑骂槐完,祝婴宁走上前,和他各自扶住甄玉花的一边胳膊,亲切地将她搀扶进屋里,说念在李恒宇是初犯,这次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甄婆婆,您平时要是一时累了疏忽了,有看管不到的地方,也可以尽管叫我们过来帮忙看护恒宇,大家都是邻居,本就该互帮互助嘛。”
一席话说得甄玉花想发作都没理由发作,脸色憋得铁青。
围观群众见现场趋于和平,也渐渐都散了,各回各家准备晚饭。
祝婴宁带着温文旭回到他们家时,沈霏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眼圈仍浮着淡淡的粉,看着祝婴宁,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哽咽着说:“队长,谢谢你。”又面朝温文旭,也道了声谢谢。
祝婴宁摇摇头,示意大家都先进去吃饭,等家门一掩,她才低声叹息:“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没能替你讨回公道。”
沈霏急忙摆手:“哪里,队长!你处理得特别成熟,真的,要换成我自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身份敏感,而且还在试用期,要是不慎遭了群众举报,对以后的职业生涯都会有影响。这村子连个监控都没有,证据只有各自的一张嘴,而村里人彼此间即便有嫌隙,遇到外患,也都是团结向外的,沈霏不敢冒这个风险。能对峙到这种地步,她已经很意外很感动了。
祝婴宁没再说什么,只招呼他们吃饭。
这件事多少还是给沈霏留下了些心理阴影,尽管吃完饭后祝婴宁和温文旭都单独找机会和她谈了话,好言安慰了她一番,当晚她还是失眠了。
怕翻身影响到上铺的祝婴宁入睡,整晚下来,沈霏连动都不敢动,直挺挺地在自己床上扮演僵尸,直到凌晨四点才勉强打了个小盹,天刚蒙蒙亮便醒了过来,只觉头昏脑胀,却死活睡不着,干脆一骨碌爬起来刷牙洗脸。
令她意外的是,温文旭竟然起得比她还早,在客厅练深蹲,见了她,打招呼道:“早,你一夜没睡?”
被他看穿,沈霏尴尬一笑,没有说话。
她去厨房巡视了一圈,打开冰箱,发现食材空了,打算外出前往集市采购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