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打扰我们支书了。」随后把手机还给王胜举,跟他说租房的事以后由她负责就行。王胜举喜不自胜,表面客套地说了句“那敢情好”,脸上却乐呵呵的。未免继续叨扰他们,祝婴宁向他们道了别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宿舍,队员们还在吃饭,郝月出好奇地望向她,问:“队长,你刚去干嘛了?”
“没什么,突然有点事,去了趟支书家。”她找出自己的手机,发微信向基地负责人索要七月份那个直播比赛的个人赞助商的联系方式。
对方没有马上回,她放下手机,坐回餐桌旁边吃饭边等,郝月出闻言哈哈笑起来:“哦!没什么事就好,队长你都不知道,刚方逸粱还以为你是嫌他做的饭太难吃,跑外边吐掉了。”
“怎么可能?”她哭笑不得。
吃完饭,祝婴宁提着油漆桶先上屋顶刷了漆,全部弄完以后,裤兜里的手机终于震了震,是基地负责人向她推送来了赞助商的微信,她点开红点,定睛一看,得,就是许思睿,板上钉钉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截了个图发给他。
铁证如山,许思睿再难抵赖,发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过来。
她摇头发笑,正想拨个电话过去,他的电话就先打来了,准得像是有读心术。
“喂?”接起来那一刻,祝婴宁才察觉几个月没联系,她其实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想他,一声“喂”说得尾音都有点发颤,赶紧清了清嗓音,挑了个无伤大雅的问候缓和情绪,“你吃饭了吗?”
你吃饭了吗?
这实在是国人最敷衍、最接地气也最温馨的问候。
许思睿轻笑一声,声音因电信号传输,比现实听到的要低:“嗯。”
过不多久,又问,“你呢?”
“我也吃好了。”一来一回答完,祝婴宁才主动切入正题,免得待会儿东扯西扯把正事给忘了,她问他,“许思睿,你租这边的房子干什么?租就算了,你傻啊你,怎么报那么高的房租?这里的房子不用这么多钱。还有赞助的事……为什么也瞒着我?”
刚在王胜举家刷他们的聊天记录,她就看到了许思睿的报价,这种穷乡僻壤的房子竟然报了一个月3000,这都能在北上广深租套挺好的单间了,简直明晃晃往脸上写“我是冤大头,快来宰我”。当时毕竟有王胜举和雷雨婷在场,不好直说,忍到现在才有空数落他败家。
许思睿温顺如羔羊地听她骂他傻,偶尔还笑几声,问:“那应该报多少钱?”
“乡下房子很便宜的,三室一厅的平房撑死了也只要1500,你报的价是正常价格的两倍。”
“哦……”许思睿说,“我想着报高点,房东可能会因为良心不安对我好点。”
“什么跟什么嘛。”她恨铁不成钢道,“房东只会觉得你很好骗,然后坑你更多钱,我见过有些房东采购的沙发原价才几百,租客弄坏以后却要求对方赔几千。他们只会觉得你人傻钱多……不对,你本来就人傻钱多。”
他在电话那头再次笑起来。
“你老是笑干什么?”
“没什么。”
他只是很喜欢她毫不遮掩地偏心他的样子。
和祝婴宁相处常会以为她是那种平等普渡众生、平等爱着世人的人。但其实完全不是这样。如果她真的有这么大公无私,现在就应该为村民高价租出房子感到高兴,而不是因为他报了高出常理的价钱而替他着急,生怕他被她的村民坑了。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其实一直是偏的。
偏向他,而不是其他人。
他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发现这一点。
而另一边,祝婴宁已经发现他们的对话逐渐跑题了,赶紧把重点拉回来:“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瞒着我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