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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用的白月光 第1节(1 / 2)

贺松风不着片缕的站在人行道的中央,雨水恰到好处地冲刷贺松风身上的污脏。在暴雨里, 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漂亮、纯洁的anl。

贺松风站得累了, 蹲下来,抱着自己。

他抖着手,在哗然暴雨的干扰下,笨拙地在拨打电话的界面上按下一行数字。

贺松风什么都没带, 只带着自己和这台手机。

他是他自己的,手机是程以镣送给他的,都和塞缪尔无关。

至于电话号码……是在游轮上记住的。

嘟——

嘟嘟——

“哪位?”

男人沉闷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咬字懒散, 气息虚浮,听上去像是才睡醒。

贺松风双手捧着手机,嗡着鼻尖小声说:“bert叔叔,是我。”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个语气?”窦明旭问。

电话里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但在聒噪的雨幕里,难以分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沙沙声, 是双向干扰,同时作用在两个人身上。

“我需要您的帮助。”

贺松风的嘴唇吻着手机屏幕, 声音从喉咙里像眼泪那样酸苦的倾泻。

“来接我走, 求您了。”

电话安静了半分钟,贺松风的心忐忑不安。

最终,窦明旭没有拒绝贺松风的请求, 他说:“好。”

说罢,电话挂断。

但贺松风依旧不能肯定窦明旭会来接他离开这里,男人们总喜欢把他耍的团团转。

贺松风孤零零地蹲在黑到发紫的夜幕雨线里,孤独就像是下水道里漫出来的沼气,无形无色迅速的充斥空气,等到意识到孤独的时候,已经无可救药的陷入悲伤里。

贺松风已经分不太清究竟是体温过低,还是情绪过低,总之那股子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冷钻进他的骨头里,把他身体内脏绞成了一滩肉泥,混乱的在小腹肚皮下一坠再坠,要将他彻底坠到地上去。

贺松风不想狼狈地瘫倒在地上,他极力和这股颓唐的力做抵抗 。

他抬头,视线正前方就是他住的公寓楼,所有楼层的灯都灭了,只有他房间客厅的灯还亮着。

一个漆黑的人影站在窗前,向他投去不理解的眼神。

贺松风倔强的看回去,现在他不欠塞缪尔什么,没什么可忌惮的。

窗前的人影与贺松风对视半秒不到,后撤,直至完全消失在窗前。

贺松风又一次低下头,把脑袋埋进臂弯里,双臂环成圈搁置在膝盖上,他紧紧抱着自己,这就是他所能在这寂寥寒冷的夜晚给自己的所有慰藉。

意识在初春的大雨里,被淋得越来越渺茫。

像一根烛火,火焰越来越暗淡无形。

嗒哒……

垂下的视线里,一双踩进水里的运动鞋走进眼睛里。

因为这双鞋的到来,贺松风世界的雨停了。

雨幕被隔绝在雨伞外,形成一块圆形的屏障,雨点打在雨伞表面,发出更加吵闹沉闷的砰砰声。

“anl,回去了。”

塞缪尔用着命令的口吻。

贺松风没有反应,他甚至把眼睛都一并藏进双臂里。

雨点打在他细腻的身躯上,头发湿哒哒的贴着后背,像沾水的毛巾,又闷又不透气,还把他的身躯压得一再抬不起头来。

“跟我回去,你会生病的。”

塞缪尔呵斥他的执拗,“不要再闹脾气了。”

贺松风没有任何反应。

等到贺松风彻底变成毫无反应的木偶,塞缪尔又不开心了。

塞缪尔站在那里,高高在上,向下投去不理解的注目。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塞缪尔试图索要一个回答。

贺松风不会给的。

塞缪尔忽然蹲下来,他个头比贺松风高,蹲下来也依旧比贺松风高。

贺松风的余光里,看见自己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刚刚和塞缪尔吵架时,只顾得上脱衣服和摘手表,忘了塞缪尔曾送给他过一枚戒指。

贺松风缓缓将这只手拿出来,摆在他和塞缪尔之间。

“你别……”

塞缪尔用气音,小心翼翼地劝说。

贺松风的眼皮往上懒懒一打,眼珠子里现出男人拘谨、不安的模样。

塞缪尔的面容在黑紫色的雨夜里,浮出满脸后怕的惨白,嘴唇乌青乌青的,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血色。

他那双橄榄绿的眼睛,染上浓烈到发腥的雨气,变得灰蒙蒙的,失去本来的颜色。

“跟我回去吧。”

塞缪尔的态度跟他从站到蹲的姿态一样,从高高在上,变成了低声下气,“我们回家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在塞缪尔屏气凝神的注视下,贺松风一言不发地把戒指取下,手指一耷拉,光亮的戒指便从指尖跑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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