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只出抽出一半,绣春刀已然挥下,那人被砍倒前大喊一声:“来人——”
血花四溅,黎青一脚将他踢开,在院子里的四名侍卫还没有冲出来之前,带着众人冲了进去。
那四人听到门外的呼声,正要冲出去,迎面与黎青撞上,黎青喝道:“挡路者死!”
四皇子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正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六枚铜钱出神,怎么会是大凶呢?一定不准,再来一次。
他把六枚铜钱重又拿在手里,摇了摇,洒到桌上,又翻开小册子查看,竟然还是大凶!
四皇子的呼吸浓重起来,不准,要算三次,再来!
他将铜钱一枚枚捡起,捡到第五枚时,一名内侍冲了进来:“殿下,黎、黎镇抚来了!”
四皇子不悦:“他怎么又来了,他说了有什么事吗?”
“不是,黎镇抚他,他”
内侍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屋门被从外面撞开,二十名锦衣卫分成两列冲了进来,而黎青走在最后。
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四皇子手中的铜钱落在地上。
“你们,你们谁让你们不通传就进来的,出去!全都出去!”
黎青站着没动,那些锦衣卫同样没动。
四皇子终于反应过来,黎青来者不善!
“来人,护驾!”
两名影卫无声无息出现在四皇子身边,护在他的身前。
黎青轻笑:“四殿下,您果然把陈风和陈雷派回京城了,看来现在对您而言还有比赈灾更重要的事啊。”
四皇子脸色铁青,他经历过生死,险些成为边缘人,是靠着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只是他的注意力都在父皇和几个兄弟身上,他从未留意过这些小人物,是的,黎青虽然是锦衣卫镇抚,可他没有背景,并非勋贵出身,在四皇子眼中,黎青只是路乾的一条狗而已。
堂堂皇子,虽然也怕被狗咬到,但是狗就是狗,他又怎会在意一条狗呢。
所以即使黎青忽然带人冲进来,四皇子想到的也是黎青和这些锦衣卫目中无人,没把他这位皇子放在眼里而已。
可是现在,迎上黎青深不见底的眼眸,他明白了,黎青要造反!
“黎青,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黎青嘲讽一笑:“殿下是不是还在等柳旺带着五十万银子回来复命?”
四皇子大骇:“你,你怎么知道的?”
黎青冷哼一声:“当然是因为柳旺连同您派给他的二十名侍卫全部落网了,对了,他们是在与商人交易的时候落网的,人赃并获!”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胡说,你在胡说,焦然,熊传,杀了他!”
焦然和熊传便是那两名影卫,影卫大多是从锦衣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比如之前的陈风和陈雷便是如此,不过焦然和熊传却不是,黎青不知道这二人的来历,更不知这二人武功深浅。
但是此时,黎青来不及多想,这一战,必须胜。
“兄弟们,上!”
这不是黎青成为锦衣卫后经历的最惨列的战役,但绝对是最凶险的。
半个时辰后,这场战役以两名影卫一死一伤,锦衣卫死四人,伤十人结束,黎青身上脸上也多了几个伤口,好在都是皮外伤,他没有在意,铁钳般的大手,牢牢地反剪住四皇子双手。
四皇子万万没想到,黎青不但抓了他,而且还从怀里掏出一根牛皮绳,将他捆了起来。
“大胆,给本皇子松绑!”
四皇子用力挣扎,可是不知为何,他越是挣扎,那牛皮绳便越是紧实,深深地勒进肉里。
被牛皮绳紧勒的痛楚远远比不上当年他经历过的伤痛,但是最令他痛苦的是此时此刻受到的羞辱。
他是堂堂皇子,他出身赵氏皇族,他的父亲是皇帝!
他本应高高在上,受万民景仰,可是现在,他却像囚犯一样五花大绑。
下令绑他的不是皇帝,而是低贱的锦衣卫,是一群狗一样的东西!
“父皇会将你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你们等着被诛九族吧!”
四皇子咬牙切齿,黎青虽然没有理他,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却像锤子一样捶到黎青的心里。
是的,如是这一局他赌输了,便是如四皇子所说,他和这二十人,都会被凌迟处死,即使不被诛九族,抄家灭门也是跑不了的。
但如果赌赢了呢?
等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黎青不敢去想,但是无论如何,也会比现在好。
黎青知道,从杨凡和丁稿答应与柳旺等人同流合污那一刻起,身为锦衣卫镇抚的他,便无路可选。
那两个混蛋把他的路都给堵了,要么他回京领罪,给四皇子做替罪羊,要么就和萧真合作,把事情闹大,让四皇子的丑事大白于天下。
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他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上。
好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