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忌琛脸色微沉,想起昨日岳溶溶故意气他的模样,定然是不愿来了,她一向任性。
靳棠颂吞了下口水,不敢耍性子,小声探问:“表哥要换回来吗?”
沈忌琛沉声道:“这是你的嫁衣,你自己做主。”说完便离开了。
靳棠颂松了一口气,转过脸去表情大不相同了,洋溢起来:“以后就你来了。”
任含贞看不懂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沈侯爷见到她似乎很不高兴,为何?
可这种忐忑并没有持续多久,她走出侯府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她身前,看着这辆豪华的马车她惊慌不定,直到文松走出马车,居高临下看着她。
“姑娘,侯爷让你上车。”
文松很不爽,尤其在看到任含贞掩饰不住的娇羞,上车却一副坦然温柔的模样时。
“多谢侯爷。”任含贞进了马车,眉眼愈发温柔。
沈忌琛矜持地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任含贞按捺着心底呼之欲出的猜测和雀跃,镇定地坐在了靠门的位置,对面是文松。
虽然不是独处一车,可谁又有这个福气和能耐,坐沈侯爷的车驾,让沈侯爷相送?
越是如此,任含贞表现的越是温婉柔顺,端坐着一丝不苟,心却一直在狂跳。
直到锦绣楼西门,沈忌琛始终冷淡疏离,文松请任含贞下车,任含贞的失落瞬间袭来,她不明白沈忌琛既然要送她,定然是喜欢她的,可为何又不同她交谈?
“任姑娘,到了。”几乎是马车一停,文松立刻起身打开了车门。
任含贞只觉得他的笑太过扎眼,面上还是含笑看向沈忌琛,她在期待。
可是沈忌琛连看她一眼也没有,也没有挽留,她只好起身缓缓行礼,掩住眼中的失落,大方自若地下了车,她必须给沈忌琛留一个好看的姿态。
文松皮笑肉不笑:“任姑娘好走。”
任含贞厌恶文松的笑,却还是得回以微笑。她不懂,沈忌琛是何意,对她又到底是个什么心意。但转念一想,沈侯爷金尊玉贵,性子又冷淡,或许他就是不爱说话的,毕竟若是无意,为何要送她这一程,如此一想,她走进锦绣楼的步伐又轻快了起来。
文松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立即关上了车门,他不喜欢这位任姑娘,进了车厢问沈忌琛:“侯爷,现在是去庆阳楼吗?”
庆阳楼是上京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今日韩子羡在那做东,庆祝叶姝意怀有身孕。
沈忌琛挑开窗帘,半晌后淡淡应声:“嗯。”
昨日后,他该认清事实,认清岳溶溶的姿态,别再执迷不悟,可他还是借着送绣娘的名头绕路,像是饮鸩止渴,看着窗外的目光平静幽然。
文松静静看着,直到走出这条街,再也瞧不见锦绣楼,他家侯爷才将窗帘放下,车里异常沉默。
他大气不敢喘,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情绪也放松了,偏头看向另一边的窗户,想着应该快到庆阳楼了,忽然,他“啊”了一声,倏地禁住声,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文松身子一颤,转头讪讪笑着:“没事。”
沈忌琛冷凝他,拧眉冷然:“打开。”
文松求饶:“侯爷……”
“打开。”
文松双肩一抖,慌忙打开了窗帘。
沈忌琛望去,蓦地瞳孔一震,方才还平静无波的一张脸此时山雨欲来的冰冷,文松不寒而栗。
第10章 醋意 “你给他做了鞋?”
跃入眼帘的是那张粉嫩白皙灼灼发光的脸,笑得乖巧甜腻,沈忌琛恍若隔世一般微微一怔。
岳溶溶身前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模样,正欢喜地捧着油纸包,拿出一块精致的糕点,几乎要递到岳溶溶的唇边。
倏地,他瞳孔紧缩,结成一层冰霜。
文松心如擂鼓,嘴角抽抽,动也不敢动,他屏住生息,正要说点什么,就见沈忌琛忽然起身走出了车厢,他慌忙跟上。
热闹的人群里,二人站在街边,少年不知说了什么,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露出天然的娇,而后弯起了眉眼,笑意流泻了出来。
沈忌琛脚步一顿,突然感觉呼吸一窒,走快了几步,就听到那有着一张小白脸的混小子抱着怀里的纸包,信誓旦旦说着:“我一定不会辜负溶溶的一片心意!”
“砰”的好大一声,少年被一股大力猛地撞翻在地,油纸包里的糕点散落一地,连同一双崭新的男鞋掉落在地,岳溶溶惊呼一声,猛地怔住了,沈忌琛已经从她身边掠过。
文松追逐的脚步猛地一顿,愣住了。
“魏回!”岳溶溶反应过来去扶他,“有没有受伤?”
魏回看着被糕点弄脏的新鞋,心疼地拿出来擦了又擦,站起来气恼地喊道:“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你把我的鞋子弄脏了!”
抬头却对上一双淬了冰的眼眸,他猛地一震,愈发挺直腰杆,将岳溶溶护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