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金!”冯守慈眉角抽动,冷哼,“你小子那点心思,全用来对付你爹!”
金条确实能烧熔,冯渐微检验过了,说:“我朋友你就别管了,还有,我可没你心思深。”
冯守慈沉默不语。
冯渐微就揣着金条走了。
——
卢行歧和春风蛊消失后,布帛也退了回去,悠悠飘荡在絮柳林中。
闫禀玉记着卢行歧的交代,打灯在在原地找指示,很快在地上找到一块碎布帛,边缘有毛须,不是刀削的,像用指力撕开的。碎布帛上还残留血点,卢行歧在跟春风蛊打斗时,身上也沾了他的血,看来这就是指示了。
捡起放进兜里,闫禀玉拣回饮霜刀,往回走。
卢行歧说之后再去寻他,估计是想留出时间查找春风蛊的本相破绽,挺清晰的思维,他到底有没有中情欲香?听说话逻辑,不太像,但他身体很热,气息散发出浓厚的香气,那香味儿,闻着都令人燥热难忍。
闫禀玉猜着,确定着,否认着,回到了过夜地点。背包物资放在这里,她拿矿泉水冲洗饮霜刀,着手热饭,先填饱肚子。
等待饭热的十几分钟,闫禀玉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原本一起去拾柴,现在就剩她回来。春风蛊不会真对卢行歧怎样吧?他会不会被夺走清白……
闫禀玉胡思乱想上了,直到被噗噗的蒸汽叫醒。她开饭盖,搓竹筷,吃起饭来。
经过絮柳林一战,饥饿感早过去了,心里装事,味如嚼蜡,逼自己吃完,她想着短暂眯一会儿。但实在没心思,拉紧外套抵御寒夜,拿上手电爬下树。
回去时做过记号,闫禀玉顺利来到絮柳林,灯光扫去,依旧漫天的布帛飞舞。她低头找布料,一点点收集,跟拼拼图似的。
因为过于专心,不闻外音,不见诡异,她独自穿梭过絮柳林,眼前是更广阔的暗夜,深远,未知。
闫禀玉其实没有卢行歧所说的充满能量和勇敢,她会怕,就如此时,黑暗像张无边无际的巨网,随时会收拢吞没掉她。如果不是因为他,她肯定走不到这里,不管是陪伴,还是现在解救他的念头。
出了絮柳林,再没找到碎布,闫禀玉猜测春风蛊的老巢应该在附近了,卢行歧可能怕太显眼,所以不再留线索。她降低手电亮度,并用手指挡住大部分光亮,只留比月光亮些些的光。
有居住肯定会留下痕迹,从地面草坪察觉最直观,闫禀玉根据一条不明显的小径,找到一个山洞。在山洞外隐约能闻到春风蛊独有的香气,应该就是这里了,她拔出饮霜刀,辨着声缓步进入。
洞内拾整得很干净,地上一颗落石没有,也不曲折,直通入内。在香气越来越浓郁时,闫禀玉见到洞穴深处泛出的微光,影影绰绰的,快到了。她拿出口罩,戴上双层,好在准备充足,恰好用上了。
闫禀玉又行了片刻,终于知道为什么光会影影绰绰,因为洞穴里面也挂了许多布帛,飘飘扬扬,适宜地掩盖住她的身影。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些哼调,有些熟悉,像侗族敬酒歌里的几段音。
是春风蛊在哼歌,闫禀玉关掉手电放好,握紧饮霜刀,走进越充足的光线里。她从布帛的缝隙中,窥视到光源处的场地,那就是一个原始山洞,同样挂着轻盈的布帛,因为不受风吹日晒,布料颜色艳红。洞里有些充当家具的石块,亮光在洞顶发出,像是镶嵌着夜光石之类的东西。
春风蛊换了件大红戏服,秀肩细腰,婀娜妖娆,背对着闫禀玉,坐在一块巨石边上。他在这,那卢行歧呢?
闫禀玉视线偏移,看见一块平坦的长方形石板,卢行歧手脚被绑,缚在上面,望不清面容,但穿着完整,想来没事。她松了口气,视线挪转,看有什么地方好藏身,再靠近些才好观察春风蛊。
看着看着,就对山洞的摆置有了初步了解,桌椅,梳妆台,衣柜,该有的都有,而卢行歧躺着的那块石板,是床吧,睡四五个人不带挤的。
真是好大一张床。
第88章 无心者无可寄
也亏得春风蛊的审美,布帛柔软垂顺,水帘一般,闫禀玉悄无声息地移动在其中,顺利进入到洞厅。她并直身体,伪装得像一条纯粹布帛,虽然不轻盈也不会摆动。
春风蛊哼着歌,时不时转着腰身去摸一把卢行歧光裸的脚。与十指的青葱优美不同,他的脚十分骨感,脚踝绷起,趾根骨显,像连着沟壑,充满力量地伸向脚背。春风蛊得了趣,指尖流连在他脚背,感受着瓷白无暇的肌肤底下,迸发的骨骼走向。
原本安静的卢行歧动了动身体,晃过春风蛊的触碰。
“呵呵。”春风蛊轻笑,“看来情欲香的作用还不够,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春风蛊收手拢了拢发丝,怡然自得地拿起粉扑轻拍脖子和手臂,粉扑经过的地方都有正在愈合的伤痕。他在掩饰疤痕,使自己状态完美。
伤痕是之前卢行歧砍的,现在都愈合了,修复能力真强,闫禀玉觉得她现在防身的这把刀,其实没多大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