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上去随便跳,都会很好看。”
“对我这么有信心。”
这次,周云祁终于欠揍地说了一句:“毕竟我把期待值降到了最低。”
林簌气道:“什么啊,你好烦。”
他勾起笑感叹:“我不降低期待不行,降低了期待也不行,你还挺难伺候。”
“谁让你故意气我。”
“怎么会,把你气着了,我还得哄。”
林簌哼了哼,扭头看窗外。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好像是在跟她打情骂俏。
但她很快把自己说服了,他大部分的时候对她都很温柔,也有时候会拖腔带调地调侃两句。
这也是他真实的一面。
如果他家里不出事,或许他就是一个痞帅的大院子弟。
可是没有如果,生活不得不让他变得成熟稳重。
林簌侧头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没再说话。
他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问道:“怎么了?”
林簌低低地说:“没怎么……我在想,最好买什么时候的票回京。”
周云祁笑笑:“不急,我在帮你问票。”
“火车站不是已经恢复了吗?我可以再去一趟。”
他却语调平淡:“不坐火车。”
“那坐什么?”
“飞机。”
“坐飞机!”林簌跌了跌下巴,第一反应,“好贵!”
开车的男人举重若轻地回:“我让朋友帮忙问问有没有打折的机票,从这里坐火车回京得花四五天,光到省会就要一天,哪有坐飞机来得快。”
“就算打折也很贵吧,你之前回家探亲是坐火车吗?”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坐火车有什么要紧,买卧铺票睡几天就到了,可你要是在车里熬着,我还得担心好几天。”
“可是……”林簌轻声叹息。
他扯起嘴角:“不久前我联系上了一个很久没联络的发小,他在京城机场的民航连做连长,有时候也要执行飞行任务,他坐飞机是有折扣的,我让他帮我问问,能不能买到内部折扣票。”
“哦。”
林簌应了一声,“要是打完折也很贵,就还是坐火车吧,我也睡几天就到了。”
他说再看。
车子开回糖厂。
一下车,许耀东便跑了过来:“老大老大,天大的消息。”
周云祁向来觉得许耀东只会一惊一乍,面无表情地道:“说。”
“中央果然做决定了,知青回城政策已经下达。”
林簌:“……”
几天前中央便派人在省会召开了四省五市知青会议,最终决定云省的知青不愿意留下的,都可以回城,并相应给出了几条规定细则,主要是落实知青回城以及解决户口相关的问题。
许耀东拿着报纸给他们看,林簌细心研读着。
而此时,距离过年,还有两天。
林簌简直能想象得到,农场里大家的心情有多么激动。
同时也在想,大家会不会连年都不过完,就直接扔下农具回城。
周云祁似乎并没有觉得很意外,他直接进办公室,打了通电话回农场,交代副场长先让大家稳住情绪,免得太兴奋了出岔子。
林簌看着他一如既往的稳重,不由向他投去钦佩的目光。
他挂掉电话,扯笑道:“你这什么眼神?”
林簌抿起嘴角:“没什么。”
刚挂起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周云祁接过电话:“喂,你好。”
电话那端的声音略带慵懒,京味儿更明显:“周大厂长,您的电话还真是不好打,不是没人接,就是占线。”
周云祁眼睛张得大了些,脸容也松快许多:“是靳连长啊,拜托你的事有消息了?”
靳屿成:“哎哎哎,别来虚的啊,我可是看报纸了,你们那边突然同意知青返城,那机票价格不得飞涨?”
周云祁坐了下来:“扯淡,我们这儿的知青都吃草根啃树皮了,哪来的钱坐飞机,也不是人人都跟你似的,家财万贯。”
靳屿成:“哪来的家财万贯,我就那么一点儿津贴,养活媳妇儿都不够。”
自从跟这位发小联系上,他便时常把媳妇儿挂嘴边,听得周云祁咬了咬牙:“行,先说说你打听到的消息吧。”
靳屿成清了一下嗓子:“我咨询了一下我舅舅,他老人家说你父亲的事已经落实了,你也最好回京见见领导,走个过场,补开追思会,因此可以以公务的名义,给你开张免费乘机的批示。”
周云祁:“可我并不是为我自己问询。”
靳屿成拉长了声音:“嘿,那是为了谁?”
周云祁看了林簌一眼,低淡回道:“一个姑娘。”
林簌就坐在对面,捧起搪瓷杯吹着开水,听他说话的风格,约莫猜到他正在跟那位民航连的发小联系,突然听到他说“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