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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第3o节(1 / 3)

“继续。”

“后来没消息了。”

宋持砚问过他们发现的时间,梳理了一遍来龙去脉,冷道:“你有隐瞒。”

罗安连说冤枉,“该说都说了啊,我没必要隐瞒!”

宋持砚不置可否,走到角落里的炭炉前,纤尘不染的手拿起烧红的刑具。眼眸清冷低垂。

牢狱的火光明明灭灭,宋持砚眉眼在光影中变幻莫测,犹如玉面罗刹,“是你自己说,还是我用刑?”

付叔诧异地看着主子,大公子在大理寺也常会对犯人用刑,但轻易不会动刑,而此刻公子情绪平静得可怕,却让人周身泛寒。

矜贵的世家公子用起刑也是斯文的,仿佛在提笔著述,但才第一道刑,罗安就顶不住了,“后来,从开封来了一男的,叫宋炎……他自称是敬安伯心腹,要我们带他去找那少年。”

“我们带着他去了,少年识得几个大字,看了信件,相信了那是他的父亲,两人还谈了好一会。可是不久后,那少年就意外死了,刚好死在您找来的前几日。”

“真是可怜!我猜,那叫宋炎的不是敬安伯的心腹,是柳姨娘身边的人,柳姨娘借此害三公子呢!后来派货郎担去村子里打听,那少年是没了。他媳妇失魂落魄的,跟疯了一样。见着我们竟然还在还笑,说她男人去办事了,很快就回来,那么恩爱的小俩口……”

宋持砚看着手中灼红的刑具,立在晦暗的角落里沉默着,神色越发冷淡。

付叔见他愣了很久的神,低声请示:“公子?”

宋持砚放下刑具,抬眸神色无波,淡声吩咐付叔:“写下口供,料理后续。”随后走出了牢狱。

付叔和李宣对视一眼,都噤若寒蝉。

宋持砚在不曾开窗的昏暗值房中独坐许久。

宋炎如今虽已被柳姨娘母子收买,但柳氏命令宋炎杀害三弟的事情,父亲当真不知情么?还是说,他为了效忠柳家和赵王,即便知道也只能罢休。

许多事浮出水面。

他与三弟幼时皆早慧,两岁半蒙学,五岁能写千字文。田氏说三弟走丢之后受刺激忘了前事,故而田家翁没能得知三弟家人何在,但三弟虽忘了父母故乡,应当不曾忘记所认识的字。

田家翁留下的墓碑三弟应当看懂了,但老人死前嘱咐他们两年内不得出山,三弟年少有所顾忌,兼之淡忘故乡,选择留在了山里。

宋炎寻到之后,三弟确认是家人,因着孩子对父亲的信任,将碑上的事悉数告知宋炎。石碑或许已被父亲寻到,或许三弟只告知了碑存在一事,未告知宋炎石碑在何处。

或许是宋炎担心秘密败露,私自杀了三弟。又或许,他们发生了争执。

宋炎已杳无音信,这些事他无法确定,宋持砚只能确认一件事。

如若宋炎未寻到山村,三弟和田氏可以一直过着男耕女织的安稳生活。血亲的到来并未将他带出深山,反而将少年永远留在深山。

宋持砚重重靠向椅背,抬手捂住双眼,端坐圈椅之中如被遮住双眸的佛像,下颚线条锐利。

良久窗外一声鸟鸣将他唤回现实,宋持砚落下手。

他打开抽屉,一方帕子寂静躺着。他拈起帕子,女子身上的草木香气同帕子从抽屉逸出,田氏和罗安的话交替回响。

付叔在外叩门。

宋持砚关上抽屉,“进。”

付叔推门进入,“大公子,供词已写好画押,那商人如何处置?”

宋持砚道:“用那些把柄要挟,让他照常为柳氏做事,并派人密切监视其一举一动。”付叔领了命就要离开,宋持砚叫住他:“付叔。”

付叔从他清寒的腔调中听到了无法言喻的茫然。

大公子早慧,这样的茫然只有少年时才会有,付叔无来由地心酸,忙说:“老奴在。”

宋持砚望着紧闭的抽屉好一会,问:“自我们的人初到那处山村之日起,迄今为止多久了。

付叔说:“一个月零九日。”

三十九日。

宋持砚听过轻哂。

“区区三十九日,不过弹指一挥间,能有什么变数?”

付叔听不懂他没头没尾的话,只能小心观其神色。他头回在一下从大公子面上看到这么多细微的情绪。才进来时大公子神色冷淡,听他说了三十九日之后面露讥诮。

这会又豁然开朗、云淡风轻了。

付叔百思不得其解,宋持砚打断了他:“取一个火盆来。”

火盆端来,付叔识趣地退下,离开时忍不住往后方瞄了一眼。

大公子取出一块白色手帕,扔入火盆付之一炬,而后把罗安的供词放入抽屉中,取代了帕子的位置。

听说宋持砚要去临近的城池督办盐铁,需离开歙县数日。

田岁禾为这个好消息庆幸,总算可以不用辛苦地躲他了,何况这几日是该来月信的时候,但还没来。

有个直觉无比强烈,田岁禾想再请那位很会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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