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问题,唐珩话语一噎。几秒钟的停顿之后,鬼使神差地,他并没有告诉熊俊全部,“鬼知道。可能时间太多了,闲的。”
熊俊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但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再作纠缠。画面中的他探身出去,似乎是和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话,回来时,又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换个身份,或者去其他主城住一阵子?”
仿佛被踩到了尾巴,唐珩的怒气说来就来。他瞪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面色不善道:“做什么?我干嘛要躲?那个向导,老子又不怕他。”
熊俊没有立刻接话。他看着唐珩这副模样,直觉唐珩与那位首席向导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他问什么唐珩都不会告诉他的。
熊俊听闻过江封的一些手段,看向唐珩的眼中,忧虑不由地重了几分。
熊俊还想说些什么,又听见唐珩道:“不用。”
唐珩长舒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他搓了把脸,顿了一顿,然后对着视频中的熊俊道:“过段时间我去找你……三个月吧。如果三个月之后我没联系你的话再说。就这样。”
说罢,他径直挂断了通讯。
房间中又重新安静下来。
这个房子在设计之初,目标群体就是哨兵,特殊处理过的墙壁中添加了足量的吸音材质,使得这里即便与闹市离得极静,也没有任何声音能打扰到其中的住户。
唐珩就在这一片寂静中呆坐着,身处于熟悉的环境,难得的独处给予了他少量的安全感。但他并没有将在这个姿势维持很久。
约莫一分钟之后,唐珩伸手舀过放在桌子上的终端。
他预约了附近的一间训练室,就在明天。
他要给自己做一个测试。
陷入狂暴症的哨兵,除了五感,身体素质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可没有人说得上那种变化是好是坏——事实上,狂暴的哨兵不会按规则完成任何一项测试。
不管他之前的症状到底是不是狂暴症,也不管江封那通关于他能成为黑暗哨兵的忽悠可信度有几分,他都得做这个测试。
他想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和之前的差异到底有多大。
他必须知道。
……
唐珩预约的时间在第二天下午,就在这个住址的附近。
那间训练室的规模不大,没有人工,接待处只孤零零地立着一台机器,供预约者进行身份验证。
身份验证的过程也并不复杂。
唐珩按照预约信息走进了指定的一间训练室。他看向面前新旧不一的各式器械,不满地皱了皱眉,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
简陋是简陋了一点,但做一次基础测试已经够了。
这么想着,唐珩板着脸走向了第一个仪器。
……
两个小时之后。
唐珩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将测试数据导到个人终端里。
他划拉着显示器的屏幕,眉头越皱越深。
纯粹的力量指标大幅度增加,而反应速度却明显下降,肢体协调性能更是只在及格线附近徘徊,更别说刚才在进行障碍训练时,他曾两度因力量失控,险些从高空摔落。
看到这里,唐珩将终端扔到了一旁。
他瘫倒在地上,呈大字躺着,过了一会儿,又抬起手来,任凭光线自伸展的五指缝隙处泻下。明亮灼目的白光照得眼睛刺痛,但很快跃变成可以接受的柔和。
可这视觉阈值的控制者并不是他自己。
那个向导并不在这里,却在用这种方式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这几日经历的种种记忆,忽然蜂拥一般地闯入脑海。
唐珩突然就笑了起来,张狂放肆的笑声在室内回荡,渐渐地就低了,弱了,最后化成仓惶的呜咽。
他用手臂遮挡住双眼,什么都不再看。
……
日子转瞬即逝。
等真到了约定的那一天,唐珩才忽地想起,那个向导好像并没有告诉他约定的时间。
而且他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意识到这一点,唐珩的心情顿时复杂到极点,在心里将对方骂了个遍。
他看了一眼时间。
上午九点还差十二分钟。如果这个时候去,而那人下午或者晚上才到的话,他要在那里等上好几个小时!
唐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半响之后,他低骂一声,还是往约定的地点赶去。
那个向导要是敢让自己一直等着,他就把他揍成猪头!唐珩出门时在心底恶狠狠地想道。
……
曾经,“塔”是真实存在过的,它是一幢威严的庞然大物,矗立于城市的中心。在那个年代,说它是哨兵向导的另一个象征也不为过。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由于城市发展之类的种种原因,大部分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