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喘息着,似乎怕吓走周围的蝴蝶,但他又难以克制身体的本能。
万有引力的法则面前,人不可能阻止自己坠落。
他的手指还在发颤,抬手捧着厄苏拉的手,像虔诚的信徒亲吻神像,轻轻地把侧脸贴了上去。
我很抱歉。
地狱厨房的恶魔这样说。
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会儿。
厄苏拉一动不动。
漫长的几秒后,她轻轻地抽出手。
马特仰起头来,没有焦距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她,手指无意识地牵着她的袖角。
厄苏拉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他的脑袋上,像安慰受伤的小猫似的摸了摸。然后把现在脆弱得不得了的律师往前一扣,按在自己的腰上。
马特微微仰着头,额头抵在她怀里,温热的呼吸洒在布料上,又浅又碎,像羽毛隔着薄纱在蹭她。
厄苏拉:
腰线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她下意识地紧绷了一下,觉得有点儿痒,又不敢动,只能说服自己放松,就当自己抱着一只猫。
但她现在确实知道系统为什么说她的触摸能安抚马特了。
没关系,马特。她温柔地说,我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抬起右手,扶了下金丝眼镜框,全息投影的画面浮现在镜片上。
每层楼的保安都倒在地上,实验室里的监控已经被毁掉,药物报告不知所踪,她的保镖团在做收尾工作。
一切都干净利落。
无论是诺曼≈iddot;奥斯本,还是凡妮莎≈iddot;菲斯克,他们不是在威胁马特,不是在威胁艾丽卡。
他们其实只是在威胁她。
她在纽约的影响力当然不如在哥谭,马特不告诉她,是在尝试保护她。
但她不需要保护。
厄苏拉斟酌了一会儿,用哄骗小孩的语气问:现在情况特殊,你肯定不介意我在你身上装个小监控吧?
既然他不愿意跟神盾局扯上关系,也不想跟复联合作,那就只能让她盯着了。
马特:?
远程监控的小鸟们:
事不宜迟,立刻销毁家里所有的追踪器,尊重隐私,从我做起。
皮特罗的脸色很臭。
但他很人道,所以对于某人就像尸体一样躺在厄苏拉腿上这事,他没有给出恶评。
皮特罗。厄苏拉闭着眼睛说,别用那种眼神看他,他现在很不舒服。
不舒服的那个动了一下,睫毛扑腾得像蝴蝶振翅,但就是不肯睁眼。
皮特罗咬牙切齿:别诬陷我,我又不暗恋他,我看他干什么?
韦恩家的司机用那种眼神看了他一眼。
皮特罗瞪了回去,冷气也吹不散他的烦闷,他在副座如坐针毡,扭过头打望着宽敞的后座。
等厄苏拉再睁眼的时候,皮特罗已经相当自然地坐在了她的旁边。
厄苏拉:幸好这是加长车,不然她就要报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