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者当中冒出一个一根筋的傻子,而这个傻子居然还以为自己能置身局外,只可怜兮兮地取得自己想要的那一小块无关紧要的蛋糕——多么幽默的荒诞喜剧啊。”
齐斯觉得有趣,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笑声无法传远,很快便被黑暗吞没,余音在身遭宛转盘旋。
契坐在齐斯对面,将黑色象棋往斜前方推出两格:“看来你对赢下这局游戏并非全无把握。”
“你说过,‘神明是欲望的载体’,而我承载了他们的欲望。一旦我死去,他们将离开这个副本,一切准备皆灰飞烟灭——他们不会希望我死的。”
齐斯握着白色马棋,并不急着落下:“斯芬克斯的许诺使得他们无限接近他们的欲望,他们不会舍得放弃这个机会的。同样,他们也不相信常胥和刘雨涵会放弃这个机会。
“这是一个需要信任的游戏,只要有一个人无法对常胥付出信任,其他人就会继续观望。常胥和刘雨涵要想杀死我,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
契的神情似笑非笑:“这么说,你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齐斯没有搭理祂,自顾自说了下去:“山羊和那些作为观众的动物希望我死,他们不会希望长期作为‘尾狼’居于底层的鼠人拥有一个神明,必然会在更大的动乱发生之前倾尽全力扼杀祸根。
“制定规则的人拥有攫取最大利益的可能,常胥会得到他们的偏袒,而我,注定是要真正地死去的。”
“所以——你是在等死吗?”
“是啊。”齐斯笑容粲然,“只希望山羊作弊更明目张胆一点,常胥的动作再快一点。毕竟,我赌的从来不是‘不死’,而是‘复生’。”
第六十二章 斗兽场(二十三)“人生来不是为了做野兽的”
念茯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时所在的那个孤儿院。
灰白的水色中绰绰人影行色匆匆,一幕幕过往的经历自眼前流过,念茯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人”。
六年前,穿白色长风衣的女人尚且年轻,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进孤儿院,熟稔地在迷宫似的廊道间穿梭。
平日里颐指气使的院长对她很是尊敬,在她身边点头哈腰地跟着,用切切察察的细碎语调讲解着什么。
她只得体地噙着笑,举手投足流露无可挑剔的礼貌。
念茯躲在廊柱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疑心那个女人是联邦的高层——那时的她见识太浅,根本想不通还有什么别的势力能获得如此的敬畏。
女人似乎也看到了她,但是什么也没说,而是温和地问了院长几句话。
她听不懂太多,只知道女人是来找一个孩子的,但显然院长没有给出满意的答复。
那个孩子不在孤儿院中,可是女人为何会想着来这个孤儿院找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