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害怕师尊,却不得不面对。
“这果子有毒的。”一个男音忽的响起。
我回头,顿了顿,叫道:“胡子大哥。”
“怪难听的。”他翻了个白眼,在我身旁潇洒坐下,曲着条腿,“我叫花戏雪。”
我一愣:“花……戏雪?”
他看向我的果子:“有毒的。”
我垂眸,果子被我咬了好大一口,紫红色的果肉有股说不出的妖谲,我摇头:“没事,我吃不死。”
“确实吃不死,顶多半身不遂,可它很难吃。”
方才心绪太重,没注意它的味道,现在抿唇,倒真觉得苦涩难当,我又咬了口,没有说话。
其实也不算什么,更难吃更丑的我不是没有吃过,九岁那年的记忆虽然恍如隔世,但我依稀记得我还在路边啃过野草,和野狗抢过剩饭。不过,自从师父把我捡走后,我养了些坏习惯,比如挑食,比如浪费,这些并不光彩。
我抬起头,看着他眸光湛亮的眼眸:“对不起,昨天的事情你吓坏了吧。”
杂乱浓密的眉毛微挑:“什么?”
“那些血猴……”我双眸迷茫的望着河水,“幸好你没有出事,可是不知道城里现在怎么样了。”
他淡淡的“哦“了声,捡起一粒石头心情颇好的抛入了河里。
想起他几次帮我,我却没有答谢过,不由又有些失落。
“你要回城么?”他转头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我要去穹州。”
他又抛出去一粒石头:“嗯,你好像是穹州来的。”
“应该是漠北。”
“漠北?”他挑眉打量我,“你细皮嫩肉的,怎么会是漠北的?”
我没说话,安静一阵,我爬起身子:“花戏雪,我先走了,就此别过。”
他上下看了我一番,道:“穹州离这多少路,你破破烂烂的,在路上不怕被人欺负了?”他伸手指向那片村庄,“前面有个村子,要不去买套衣裳,你身上带银子了没?”
村子极大,在阳光下兀自安静,四周有大片葱郁茂盛的林木,亭亭婆娑,漾绿摇翠。
我微微皱眉:“这个村子,感觉怪怪的。”
他拍掉手里的沙石:“我也觉得奇怪,不如一起去看看?”
“你没去过?”
他抬头望了圈:“我第一次来这,是被血猴的腥气引来的。”他朝我看来,“走吧,一起去吧。”
我想了想,点头:“嗯。”
第051章 荒村
越靠近村庄,压抑的感觉越强烈,分明日头很大,我却觉得有股寒意悄然从脊背攀上。
比起我的不安,花戏雪却显得很轻松,还哼起了轻快的采莲小调。
终于见到村口,我远远停下脚步,花戏雪饶有兴致道:“不止一个人影,连只鸟都没有。”
我小声道:“你看那。”
“嗯?”他朝我所指的方向望去。
上百具棺木掩映在那片繁盛峥嵘的林木后面,阳光落在赤松木外黯红的漆色上,反射出几点刺目灼光。
长风扫来,树影横伸婆娑,如扭曲的畸骨,即便是白日光天,也令我生出许多阴森凄惶之感。
毫无生息的村庄我去过三个,两个在萍宵长曲,我是随师父师尊和许多尊伯们一起去除妖的,那里惨遭屠村,村民横尸街道,门窗溅血,骨肉漆地。还有一个在萍宵项州,因灾荒而举村搬走,临走之前锅碗瓢盆被尽数带光,连门上的铁环也不留一个,整个村子荒凉萧条,只剩泥屋瓦片。
可是眼前这个村子,却没有任何狼藉场面,就像安静睡着了一般,渺无人烟。
我朝前走去,神思高度集中,在四周小心徘游。
花戏雪跟来,我们的脚步声踩在地上,沙沙哑哑,反衬一片寂静。
村子占地很大,村口三排全是灰溜溜的泥屋,但每家每院皆有圈舍,土地平旷,排列的整齐有序,鳞次栉比。
通过一些敞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屋舍内摆放整齐的桌椅板凳,桌上还摆着被擦的剔亮的茶壶酒盏,连根蛛网都没看到。
一种古怪的感觉凭空冒出,我看向花戏雪:“这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倒像是……”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花戏雪接道:“陵墓里的墓室?”
我顿了顿,点头。
这时眼角余光忽的捕捉到一个粉色身影,我一惊,花戏雪应也看到了,一把拉着我闪进了一旁的土墙后面。
夏月楼缓步走来,柳眉微蹙,神情专注的望着手里泛黄的羊皮纸,边从那小道拐来,边四下张望。
我睁大了眼睛。
这模样,哪有一点痴傻?
她径直从我们身前离开,花戏雪低声道:“来。”
我们悄然跟了上去。
夏月楼在一座泥屋前停下脚步,微微抬头打量着,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顿了顿,她

